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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分鐘，門口響起叩門的聲音，「祁總。」

祁遇白從落地窗邊轉過身來，問：「你上週跟我說，有部分專案的資金要延後發放，已經一一去跟劇組談了，這個『部分』的比例是多高？」

當時他匆匆一瞥，心知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拖延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等方綺然那邊的錢打過來就能解燃眉之急。

章弘沉吟片刻：「八個專案中有五個。」

「五個。」他低聲重複，「剛才《歲月》的江製片在一樓堵我，現在人在西二會議室。」

「堵您？」

「為了投資款。」

兩人沉默片刻，章弘說：「我去跟他談吧。」

很快辦公室就又只剩下祁遇白一個人。他沒想過自己也有被人追上門的這一天，或者說其實他這一輩子沒真正體會過缺錢的感覺。今日這種滋味，的確不算好受。

對面的高樓依舊，透明的玻璃裡忙碌的職員們像往常一樣在工位間穿稜來去。不過那棟樓前兩天剛換了牌子，從印表機品牌變成了港資律師事務所，冠名那天樓下還弄了個香港特色的舞獅表演。大紅色的綢布一揭，這座二十五層的樓宇就算是易了主。

當然，如果奔雲也像印表機公司一樣從三環搬到四環外，這裡的冠名費自然也不用再交。他現在站立的地方就不再叫奔雲大廈，或許叫榮威、或許叫金源，或者乾脆就叫祁氏。

他拿出手機一看，方綺然還是沒有打給他。

等到晚上七點，公司已經沒有什麼眼前一定要做的事情。他一等再等，終於再次主動撥給方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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