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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樨是為了逃避她媽媽安排的各種特長班才答應跟孫見川出來的。有孫長鳴同行,又是去的孫家老家,不會失了照應。陳澍都同意了,一向自詡開明的宋明明也不好反對。孫見川在漂亮的宋阿姨面前拍著胸口保證自己會把陳樨照顧得妥妥噹噹,絕不會讓她掉一根頭髮絲。
宋明明當時就翻了個白眼。陳樨捋下一根落髮,當著孫見川的面吹走,心裡暗笑,孫見川能相信,母豬都能上樹。
還是孫長鳴務實,到達目的地的市區後,他把裝著錢的信封往陳樨手裡一塞,留下句:「樨樨,錢和人你管著。那小子犯渾你儘管抽他,留一口氣就行。」然後交待司機將兩個半大孩子送往尚在三百多公里外的馬場,瀟灑地辦自己的事去了。
前往馬場的路上,承諾絕不讓好友掉一根頭髮絲的孫見川非要開車練練手。他學過開車,只是沒到拿駕照的年紀。孫長鳴的司機拗不過他,讓出了駕駛座的位置。誰知進了山區之後公路曲折,路況也差,到處都是小石子和大車壓出來的陷坑。孫見川是新手中的菜鳥,差點沒因為避讓一個陷坑把那輛越野車開峽谷裡去。打瞌睡的陳樨在一腳急剎中醒來,嚇出一身冷汗,從後排直起身子,兩巴掌把孫見川打回了副駕駛座。
後來的路程孫見川始終灰溜溜地,陳樨也不怎麼搭理他。現在她終於主動開口說話,他渾身細胞又活躍了起來,滔滔不絕地給她講著這馬場有什麼好吃好玩的。
到了馬場的服務點,來接應他們的是個拄著柺杖的老大爺,看上去沒有八十也有七十好幾了,聽說是孫見川奶奶家那邊的親戚長輩。他們村子距離馬場還有半小時車程,村裡不少沒外出打工的青壯年都在馬場工作,吃住都在服務點。
孫見川此番是要住在馬場的,他不耐煩應付那些沒見過幾次面的遠方親戚,也怕陳樨不喜歡村裡的環境。他爸已經提前打過招呼,說是會有人替他們安排妥當。但是看到這路都走不利索的老爺子,萬事不愁的孫見川也犯起了嘀咕。
老爺子說的話帶著濃重鄉音,孫見川問自己的,他答他的,兩人如雞同鴨講。還是陳樨的語言天賦好過連自己家鄉話都聽不懂的孫見川,她聽了幾個回合,心裡有了譜。
「叫你在這等著,人還沒回來。」她對孫見川說。
暑假應當是旅遊的旺季,可陳樨四顧,無論是身為馬場「中心樞紐」的服務點,還是不遠處的農家樂飯館、射箭場都沒多少遊客的身影。也是,誰要在這種三伏天冒著被曬脫皮的風險去策馬奔騰,除了孫見川這個大傻子。
司機要趕回市區陪孫長鳴辦事,約定了四天後來接他們的時間和地點,又囑咐了他們幾句,有事及時打電話云云……孫見川揮著手讓他快走,還讓他順道把那不知該叫舅姥爺還是舅姥太爺的年邁親戚送回了村子。
服務點只剩下背著鼓鼓囊囊雙肩包的陳樨和孫見川。半晌後才從前臺的簾子後走出個胖墩墩的大姐,給遠道而來的年輕人上了一壺熱開水,打量了他們幾眼,誇了句:「俊小夥,姑娘也不賴。」隨後又返回簾子後的小房間看電視去了。
「少東家,你們馬場生意堪憂啊。」陳樨吹著燙口的熱開水說。服務點四面通風,沒有空調,熱汗從她額角滾滾而下。陳樨面板算不上頂白,但額頭光潔,鼻樑秀挺,有滴汗掛在鼻尖上將落未落,她甩了甩頭。孫見川移不開眼睛,姑娘豈止是不錯,她哪哪都好看,喝水時好看,打趣他時好看,在車上用力抽他後腦勺的樣子也好看。
孫見川這個暑假又跟他爸媽重申他不想出國念書,除非樨樨也去。他喜歡陳樨,不想分隔兩地讓別的男生有機可乘。他爸媽自然是又把他教訓了一頓,說什麼:「你要是打算在國內念書,先想想自己幾斤幾兩,能不能考上大學。一樣的學校,一樣的老師,人家陳樨考多少分,你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