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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的珠子往下掉，哽咽著問陳放：&ldo;那…那爸爸，是…是不是…就會永遠的離開我？&rdo;

陳放向來是個理性主義者，對於生老病死自然現象看得淡漠。可當他對上眼前小姑娘哭紅的一雙眼，聽著她哽咽著問自己，如果治不好，父親是不是就要永遠離開她？

陳放第一次生出心疼一個人的感覺。

&ldo;不會。&rdo;陳放伸手把明杳攬在懷裡，掌心輕拍她的背，安撫道：&ldo;你要相信現在的醫療技術，叔叔會好起來的。&rdo;

明杳未語，泛白指尖抓緊陳放衣服，在他懷裡低聲痛哭。陳放輕拍著她瘦弱薄背，一遍又一遍重複這話，安撫她的情緒。

期間，陳放接到母親鹿曦來電，問他：&ldo;阿放，晚上怎麼沒回家？&rdo;

&ldo;朋友父親生病住院，我在醫院陪她。&rdo;陳放答道。

鹿曦說：&ldo;行，有什麼需要媽媽幫忙的，你儘管開口。&rdo;

長廊很安靜，明杳能清晰聽見陳放和鹿曦的對話聲，她看著不遠處接電話的陳放，指尖攥緊膝上的外套，心想，大概只有這樣幸福美滿的家庭，能養出陳放這樣滿腔赤誠的少年。

陳放結束通話電話，扭頭對上明杳的眼睛，問：&ldo;困嗎？&rdo;

明杳搖頭：&ldo;不困。&rdo;

陳放看眼手機，現在是凌晨五點半，他和明杳說：&ldo;趁叔叔還沒醒來，我陪你回家收拾他的換洗衣物，以免白天沒人照顧他。&rdo;

明杳點頭，把蓋在腿上的外套還給陳放：&ldo;你把衣服穿上，外面肯定很冷，別感冒了。&rdo;

陳放接過衛衣套上，和明杳並肩離開醫院，乘車回家。

計程車開到青江後巷外停下，明杳付了車錢，要叫陳放下車：&ldo;學……&rdo;

聲音戛然而止。

路燈虛弱光亮從窗外照進逼仄車廂，陳放靠著椅背閉眼小憩，他大概是困極了，眉眼間還殘留著些許疲意，眼下有明顯青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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