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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出幾步後,男人理智逐漸回頭,終於反應過來桑酒的那句話。
偌大的申城還有誰姓桑又能自由出入江家少爺婚禮的,除了那位自小和江添屹一起長大深居簡出的桑家小小姐,估計就沒別人了。
縱使這幾年桑家的產業陸陸續續遷到海外,但百年豐厚的家底依然是旁人不可企及的。
難怪剛剛桑酒說連許家小公子都不得不低頭喊她一句「桑小姐」。
這樣的家世背景可不得讓人謹言慎行。
男人為自己一時的衝動後悔莫及,又慶幸好在沒做什麼傻事。
婚禮在酒店頂樓舉行,從桑酒的位置往下看正好將整個申城的夜景一覽無餘。
正前方是寸土寸金的國貿中心,與它隔江相對的是申城的標誌性建築雙樓塔。塔頂巨大的球形燈散發著光彩奪目的光芒,將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絢麗中。
桑酒無心欣賞夜景,起身打算回去。
驀的,她腳步一頓,視線在廳內某處駐足。
偌大的宴會廳四角立著漢白玉柱子,四周牆壁全是乳白色石磚雕砌而成,精緻的花繪在牆上搖曳綻放,粉藍色的紗簾隨風而漾。
整個大廳人來人往,一個男人坐在其中,坐姿懶散,頭微微低著,滿座喧譁彷彿與他無關。
男人雖正對著她,但低著頭,看不清臉,只瞧見他安安靜靜地坐在那。
隔著人影幢幢,桑酒饒有興趣地望著對方。
或許是她的眼神太過直白露骨,男人似乎有所察覺,微微抬起頭,剎那間兩人視線交錯,與此同時,對方容貌也在燈光對映下逐漸清晰明朗。
深邃流暢的臉頰輪廓,眉眼精緻,容貌上佳,竟讓這滿座眾人連同身後華麗的裝飾都一併淪為他的陪襯。
然而一雙勾人的眼,寡冷的如同譚中寒玉。
他似乎在笑,但那笑卻不達眼底,似臘月裡的寒霜,透著一股迫人的寒意。
男人輕輕掃過一眼,神色未明,目光略過她,朝她身後奪目的景色襲去。
桑酒呼吸重重一滯。
全身血液似要沸騰起來,胸腔裡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即將噴湧。
「你怎麼跑到這來了?」
滿腔熱情被生生打斷,桑酒轉頭,漂亮的眉心微微蹙起,盯著始作俑者。
江添屹下意識摸了摸鼻子,一臉莫名,「嘖,桑大小姐再看不慣我也不至於在我婚禮上大打出手吧?」
桑酒面無表情地翻了個白眼,「有事?」
江大少爺聳聳肩,「裡頭太鬧騰了,我出來透口氣。」
桑酒不說話,深知這場婚姻不是他心中所願,能乖乖出現在婚禮上已然是他最大的讓步,也不準備戳破他傷心事。
兩人懶洋洋地靠在欄杆上,各自心裡想著不同的事。
思緒百轉千回間,突然她往男人的方向努了努嘴巴,「那男的是誰?」
聞言,江添屹抬頭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下一秒脫口而出,「陳時遷,傅音的小舅。」
陳時遷。
桑酒在心裡細細品味這三個字,十分誠懇地認同中國漢字果然是世界上最有味道的,否則怎麼區區一個名字就能引的她心房一顫。
江添屹認識她二十幾年,憑著從小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情誼也不難猜出此刻她腦子裡在想什麼,開口提醒她:「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個男人你最好別碰!」
桑酒挑眉不說話。
江添屹一張俊臉繃得很緊,眉心皺起,「陳時遷這個人,你別看長得人模狗樣,論心狠手辣誰都比不上。當初陳老爺子重病,家產差點落入別人手裡,當時他還在國外上學,一接到訊息就立馬飛回國以雷霆手段救了岌岌可危的陳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