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第2/3 頁)
,慢慢地泛起了一陣久違了的難言情緒,似乎有什麼在翻湧。
“阿令——”
他低低地喚了聲妻子的小名,抬臂,手握住她的肩膀,輕輕一帶,便將她帶入了自己的懷裡。
蕭永嘉咬緊牙關,起先拼命掙扎,耳垂上懸著的那對水滴狀玉墜耳環,隨她動作,不停地晃動。
高嶠非但不放,反而收緊臂膀,將妻子摟得更緊了幾分。
蕭永嘉掙扎片刻,彷彿失去了力氣,身子漸漸軟了下來,最後閉目靠在他的懷裡,面頰貼於他胸膛之上,一動不動,只剩眼淚不住地滾落。
高嶠被懷中的妻子哭得亂了心腸,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安慰才好,遲疑了下,只能像方才安慰女兒那般,抬臂,輕輕地拍她後背。
蕭永嘉靠在他的懷裡,默默地流淚了片刻,情緒似乎漸漸平靜了下來,睜開眼睛,一把推開了高嶠,隨即轉身,抽出帕子,低頭自己擦拭面上的淚痕。
高嶠望著她的背影,心底起了一縷淡淡的失落。
蕭永嘉擦完眼淚,吸了吸鼻子,轉過了身。
“高嶠,你給我聽著,我不管你對天下人說了什麼,我也不管什麼大局,那個李穆,分明是受了許泌差遣,二人狼狽為奸,這才蓄意壞了阿彌和柬之的婚事,挑撥我們和陸家的關係,好叫許家從中謀利!便是不計較他的出身,他也是個品性低劣之人。倘若阿彌真嫁給了這種人,這輩子就毀了!陛下已經答應不會逼婚。我遲早會想出辦法的!你若敢為了你的什麼名聲,這會兒便強行要把我女兒嫁出去,我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你知道的!”
高嶠沉吟不語。
“你怎不說話?啞巴了?”
“阿令,我有話想對你說。”
高嶠的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許氏與我高家確實一向有所爭鬥。這回的事,起因也是當日我對李穆的一句諾言。當時因他救下六郎,我對他極其感激,當眾許了那話。如今想來,確如你所言,當時是我太過大意。”
“李穆要的,便是我那一句話。”
高嶠微微蹙眉。
“我派人查過李穆十歲渡江後的大體經歷。他的寡母盧氏,如今還在京口,與人為善,是個厚道婦人。京口是北方流民的聚居之地,民風彪悍。因他父祖當年的聲望,加上他前些年在京口常替人出頭,他在當地民眾當中,頗有聲望,提及他的名字,幾乎無人不知。他在那裡,也結交了一幫有著生死交情的過硬兄弟。而他此前在軍中的經歷,除了因軍功顯著,提拔快於常人外,和他關係最近的,便是楊宣。我查過,李穆當時雖是許泌軍府裡最為年輕的一位別部司馬,但在此事之前,許泌對他,並無多少特殊關照。我細細盤問過楊宣。犒軍那日,他是第一個得知李穆有意求親於我高家的人。他知道後,以為不妥,勸李穆收回此念。李穆卻執意不肯。他只得去尋許泌,將此事告知於他。”
“據楊宣言,許泌起先很是惱怒,稱李穆二心,意欲投靠我高家。很快卻又改了主意,令他即刻向我提親。隨後便如你所知,許泌一路攛掇,以至於事情不可收拾,成了今日地步。”
高嶠陷入了沉思。
蕭永嘉有些意外,看著丈夫,等他繼續說下去。
高嶠在屋裡踱步了片刻,停了下來。
“阿令,倘若楊宣所言屬實,則顯然,此次李穆求親,起因絕非如你所想,是受了許泌指使。倘若我所料沒錯,反倒更像是李穆利用了許泌與我高陸兩家之爭,一步步達成其原本看似不可能的求親目的。”
蕭永嘉驚訝了。
“他為何如此處心積慮,定要做我高家女婿?莫非是要攀附於你?”
高嶠緩緩搖頭。
“不像!就算他對許泌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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