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第3/4 頁)
著陸煥之指點個不停。
陸煥之終於回過了神兒,重重地踢了一下馬腹,又狠狠抽了一鞭,馬匹吃痛,發出一聲長長慘嘶,掉頭疾奔而去。
李穆回頭,盯著陸煥之縱馬而去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轉頭繼續前行。
到了家,洛神的氣,漸漸也消的差不多了。
只是不知為何,她隱隱有一種感覺,和她歸家後的愉快心情不同,從昨日,踏上建康的那一刻起,她便感到李穆整個人的情緒,都透出了點陰鬱。
這是很難描述的一種直覺。
就連昨夜在床上,他和先前在義成給她的感覺,也完全不同,他甚至有點弄痛她。
此刻她更是擔心。
想方才的這一幕,恐怕會叫他對世家愈發有所隔閡。見他送自己進了屋,便囑她歇息,說還有事,接著就要出去了,忍不住叫住他,抱住了他的胳膊。
“郎君,你千萬不要介意這些人。”
她解釋說。
“士族裡,也並非全都如陸煥之這樣的。便如陸大兄,他二人雖是兄弟,他卻絕不是如此蠻橫無禮之人。你莫再放心上了,好不好?”
她說完,仰面望他。
李穆微微低頭,望著她凝視著自己的充滿擔憂的一雙美眸,片刻後,將她身子輕輕擁入懷中。
“我知道。阿彌,方才還要多謝你替我解圍。我無事的,你放心吧。”
他面帶微笑,語調溫柔,叫洛神終於放下了心。
李穆抱著她,溫存了片刻,柔聲道:“我還有事,先出去一下,回來再陪你,好不好?”
這才是他歸京的第二天,早上剛受了封,洛神知他必會有很多的事,立刻點頭。
李穆一笑,親了親她,轉身而去。
……
陸煥之在路人的指指點點中,逃也似地上了牛車,放下擋簾,遮得密不透風。
雖看不到外頭了,卻彷彿仍能感到無數的譏嘲目光,似利劍一般向著自己射來,立刻命人驅車離去。
他又羞又慚,又惱又恨,又帶了幾分傷心,不想回陸家,叫下人出城。到了城外,自己又獨自騎馬,狂奔了一陣,到了一荒僻無人之地,下馬,拔劍在手,紅著雙眼,胡亂劈殺著路邊的荒樹野草。
他不恨洛神,他一直暗中戀慕的這女子。
他只是更恨李穆。不但將她從身邊奪走,還花言巧語矇蔽於她,叫她竟為了如此一個卑下之人,忘了她自己的出身,更是不記當年和自己的情誼,當著路人之面,叫他如此難堪。
一時之間,那些被他砍削得漫天紛飛的草葉和樹皮,彷彿都化為了他痛恨的那個人的影子。
他咬牙切齒,砍得愈發起勁,連手背手指被鋒利木屑劃破,鮮血四濺,也毫無痛感,只是不停地砍,砍得幾近瘋狂之時,突然,聽到身後有人說道:“陸公子,你這般砍殺,又有何用?便是砍盡了這一片荒林,非但不能傷敵分毫,倘若叫人知道,反惹來譏笑!”
陸煥之吃了一驚,猛地回頭,看見新安王蕭道承不知何時,竟如同鬼魅一般,無聲無息地站在自己身後,也不知已經站了多久,唇邊噙著笑意,兩道目光,投向自己。
陸家和蕭道承,一向無多往來。
他驀然停下,瞪著蕭道承,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猛地收劍,大步離去。
“陸公子,我知你所恨是為何人。不瞞你說,我和那人,亦是有些私怨。可惜,他有高嶠和帝后的寵信,又借奪取長安之功,勢力扶搖直上。你陸家便是攻下洛陽,回來後,樹大招風,不過更遭陛下猜忌而已。那人卻不同,藉著高嶠,大樹乘涼。日後,只怕你我,全都要被他踩在腳底,不得翻身。”
陸煥之停住腳步,片刻後,慢慢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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