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第1/5 頁)
蕭永嘉回到宴堂, 依舊坐了回去。
縣主見她這麼快就回了,不禁詫異,停了和小丈夫的卿卿我我, 問高嶠。
蕭永嘉端起面前那杯又被僕童注滿美酒的盞, 抿了一口,笑著說:“他另有事, 回了。”
那縣主是個玻璃心肝玲瓏人,藉故出去,向下人問高嶠。
聽得方才,兩人也不知說了什麼,沒片刻,高相公便被長公主打發走了,急忙追了出去, 在門口追上了,請他留步。
笑著說:“難得高相公來我家,怎不坐坐, 如此走了, 被人知道, 豈非道我怠慢?”
高嶠來時,只覺肚子裡攢了一腔的情緒。等真見著人,被蕭永嘉不過三言兩語, 說的便洩了氣。加上先前那事, 見她不肯諒解, 倍增羞慚。獨自在那裡愣怔了片刻,只能掉頭而去。
他是個放不下臉面的人, 只道蕭永嘉不願看見自己, 如何還肯留?道明早早朝, 辭了縣主,去了。
縣主目送高嶠和隨從騎馬離去,轉回來,見蕭永嘉似也乏了,面露倦色,便散了夜宴,親自送她歸寢。
蕭永嘉笑道:“我又不是外人,自便。你快些回吧,免得冷落了你那小郎。”
縣主嗤了一聲,亦笑:“他大約巴不得我在你這裡停久些才好。世上男子,哪個不是偷腥的貓?睜隻眼閉隻眼,只要在我跟前老老實實,哄我開心,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蕭永嘉搖頭。
縣主覷了她一眼。
“不過,自也是有例外的。我倒從沒聽說過高相公有何風流韻事。阿令,不是我多嘴,他如此一個大忙人,連夜騎馬走了幾十里路來我家尋你,說什麼急事,又何來的急事?你留他一晚,能少塊肉不成?方才我去送他,見他那模樣,也是有些不忍。”
蕭永嘉坐在鏡匣前,自己拆著髮鬢,起先不言,聽縣主在那裡又發笑,彷彿想到了什麼趣事兒,忍不住瞄了她一眼:“你為何笑?”
縣主道:“我是忽然想起年少時的事了。想當初,建康有多少女兒家,做夢都想嫁給高氏翩翩世子郎?誰能想到,他如今會被你如此嫌棄?如今想起,那會兒的事情,彷彿也不過昨日才發生的。瞧瞧鏡子裡頭,咱們卻都已是老了。如今我若有不如意事,便時常拿我前頭那三個死了的男人譬。再幾年,說不定連自己躺哪裡都不知,又有何事想不開,非要論個一二三四,處處爭個黑白對錯?”
蕭永嘉拆著髮髻的手,慢慢地垂了下來,望著鏡中自己的人影,一動不動。
縣主見她怔忪不語,自知失言,忙道:“怪我話又多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你和我又怎一樣?請你來我家,本是要取樂高興的,我卻和你說這些掃興的話。你莫往心裡去。”
蕭永嘉笑了一笑,抬手,正伸向梳子,忽聽外頭一陣腳步聲,下人道:“長公主,縣主,不好了!方才高相公從馬上摔了下來,摔了手,被送了回來!”
縣主“哎呦”一聲。
蕭永嘉手一頓,放下梳子,立刻站了起來,幾步到了門口,一把拉開門,疾步而出。
來到前堂,見高嶠坐著,右手扶著左臂,皺眉似在忍痛,臉色也有點白。高七在旁,正和縣主府上的管事在說話。停下腳步,厲聲便斥:“高七,你怎做的事?竟連個人都護不好?”
高七很是惶恐,連連告罪,道是天黑路窄,一時疏忽,沒看好路,叫馬蹄踏空到一個路面凹陷下去的洞裡,相公這才摔了下來。
“罷了,是我自己不小心,和人無關。”
高嶠出聲道。
蕭永嘉這才作罷,到他身邊,問他傷勢。那邊管事也早打發人去急請跌打郎中。
沒片刻,人便趕來。摸了一番,道是折了臂骨,正位後,拿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