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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姝沉下聲音，&ldo;請她改天再來。&rdo;

陸川看向她，眸子冷光閃爍。

&ldo;你不是沒時間嗎？&rdo;潘靜姝面色蒼白，&ldo;你是來工作還是來談私的？我求你那麼多次去吃頓飯你都沒有時間，你卻有時間見她？&rdo;

陸川轉身進了會議室，潘靜姝臉色稍霽，跟在他身後，帶上了會議室的門。

陸川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旁邊的人叫了他幾次，都集中不了注意力。他目光向下，看著地板。

一樓的同一處位置，正是休息室。

&ldo;陸律師？&rdo;身邊的人碰他，&ldo;你看呢？&rdo;

陸川垂著眼，心懸在半空落不下，裡面塞了一團亂麻。

他想了想，忽然起身：&ldo;你們繼續，我出去一下。&rdo;

☆☆☆

一樓和二樓的樓梯拐角處安裝了一面大穿衣鏡，這是事務所的女同事一致要求來的，每天上班可以整理一下儀態。

陸川今天之前沒注意過它，也不知道為什麼女人對它這麼執著。

可他現在隱約明白了。

他站在鏡子前，理理襯衣和領帶。

面容英俊，眉眼清朗，像一個要去和心愛姑娘見面的少年。

時光荏苒，那依然是他心愛的姑娘，卻不再是他的姑娘了。

陸川站了一會，從兜裡掏出一個黑色的口罩戴在臉上。

休息室的門虛掩著，透過門fèng，一個身影站在窗前。

夏天炎熱，狄然穿著橘紅色的吊帶衫和短褲，襯得面板雪花一樣白。

陸川記得，她耐冷怕熱，夏天喜歡穿很短的衣褲和裙子，天氣熱起來頭髮便濕成綹粘在紅撲撲的臉側。

而冬天她又總是不聽話穿著長筒襪露一截大腿，又或是將褲腳挽起，自以為很潮地將腳腕露在外面，陸川為此很多次訓斥過她。

狄然背對著門，一個人喃喃自語。

&ldo;不要廢話！一個字，接不接？不接？怎麼著，等我開價是吧？好！&rdo;她白白的小手拍了拍玻璃，&ldo;這張支票裡有一百萬！夠不夠！&rdo;

&ldo;什麼？你嫌少？&rdo;狄戲精的聲音瞬間惱怒起來，她插起腰，&ldo;我給你一個億你敢要嗎？&rdo;

&ldo;什麼？你還真要！&rdo;狄然氣得鼓起嘴，然後又扁下去，換上一副軟綿綿的嗓音，&ldo;可我沒有一個億呀，我給你賣個萌，接了我的案子好不好？&rdo;

狄然自己演了一會，口乾舌燥，想去門邊的飲水機接杯水，一轉身差點撞到陸川身上。

她沒反應過來，被嚇了一跳，沒看清來人就直接暴躁地罵道：&ldo;大白天的站在這嚇什麼人？偷窺狂啊你……&rdo;

話音戛然而止，她看著眼前的人，猛地呆滯。

這是她七年後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近距離地和他對視。

陸川說他這些年變了很多，確實。

口罩嚴實地擋住了他下半張臉，她只能看到他的眉眼，他臉頰的稜角和線條比當年更加硬朗，他成熟了很多，但眼裡依稀可見曾經少年時清明的執著。

前幾秒她甚至沒反應過來這是陸川，在認出他以後，又呆呆地看了他幾秒，而後心裡慢慢升起一股認知。

‐‐這是陸川。

這個念頭湧起的一瞬間，她像是逃避躲藏著什麼，別開眼睛。

陸川注意到她一系列動作，看到她剛才還張揚跋扈的驕縱面孔一下子變得沉默，心裡疼得喘不過氣，他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