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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一臉褶子：&ldo;我看這事得慢慢來，狄然是個問題學生，她能有寫作業的自覺已經很不錯了，我們得講究循序漸進。&rdo;

畢莉莉還是不高興，問陸川：&ldo;我可聽你們劉老師說了，狄然能寫作業都是你的功勞，那你怎麼就不讓她寫數學作業呢？&rdo;

陸川說：&ldo;我沒說什麼，那是狄然自己寫的。&rdo;

畢莉莉說：&ldo;我才不管，反正我看到的是她就不寫數學作業，你能讓她寫別的作業，你必須也得讓她寫數學作業。要是她以後還不寫數學作業，你就過來辦公室給我打掃衛生。&rdo;

陸川：&ldo;……&rdo;

畢莉莉努努嘴，示意自己的垃圾桶：&ldo;給我把垃圾倒了，再去打壺熱水。&rdo;

陸川認命地提起垃圾桶和熱水壺，同時心裡想著，這世界上怎麼會有狄然這種糟心玩意兒。

☆☆☆

他排隊打水，八點多才回教室。

政治老太上課已經五分鐘了，陸川雖然遲到，但她沒說什麼，笑眯眯地讓他進。陸川學習好，能力強，深受各科老師的厚愛。

第一堂課要上的科目，老師早上是不會收作業的，因為沒時間批閱，這種情況一般是老師當堂念答案，前後桌交換批一下。

狄然的前桌是副班長韓笑笑。

政治老太對完答案問：&ldo;我現在從一到十念一遍，有人錯了舉個手，錯的多我們請同學來講。&rdo;

&ldo;第一題肯定不會有人錯，這道題辦公室老師上網找題出卷時大意了，這一看就是小學生水平的題目，你們說是不是？&rdo;

韓笑笑舉起她白白的手臂：&ldo;老師，我後桌錯了。&rdo;

政治老太：&ldo;……&rdo;

第一題：

要當一個遵紀守法、文明有禮、對社會有貢獻的好公民，按照你的想法，你會怎麼做？

a遵循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要求，提升自己，樂於助人。

b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c堅持鍛鍊，強健體魄。

d什麼都不做。

政治老太問：&ldo;那位同學，你選b還是c？&rdo;

韓笑笑說：&ldo;老師，她選d。&rdo;

政治老太皺眉：&ldo;那位同學站起來，你是不是勾錯答案了？來說說你的解題思路，你的想法。&rdo;

狄然站起來，認真地說：&ldo;老師，我的想法是，這道題是一道主觀題，它問的是我的想法，我的想法就是d。&rdo;

&ldo;要當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好公民，你能什麼都不做？&rdo;

&ldo;我什麼都不做就是對社會最大的貢獻了。&rdo; 狄然這倒沒撒謊。

政治老太憤怒：&ldo;你故意搗亂吧？去後面站著。&rdo;

狄然不理解：&ldo;為什麼？這道題本來問的就是我的想法，我說我的想法有什麼不對？要我說，這種題就不應該有固定答案，要是有固定答案還問我的想法幹嘛呀？&rdo;

題幹只是和她客套客套，她還把題幹當真了。

陸川坐在一旁，忽然強烈感受到狄然的內心。

狄然驕縱、不羈、潑辣、不聽話不服管教甚至還有點小跋扈。

但她隨心所欲，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也不關注別人的看法。

教條禮儀限制不住她，她和看上去一樣，天不怕地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