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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晚安。&rdo;
第二天日上三竿慕醒才醒了過來,連著兩天晚上跟方凡十這麼胡鬧,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看著男人神清氣慡,慕醒雖然雙腿無力,但是還真挺想過去踹他腳。
吃飯時候,外婆說:&ldo;老在家裡悶著也不好,凡十領著慕醒在村裡來迴轉轉吧。&rdo;方凡十應聲。
村子挺大,但多是水田和茶園,人口其實挺少。從外公家走了好大段路,才能看到些人煙。
這個村子主要是賣茶葉,生活還算富裕。在村頭,有那麼幾家還蓋了兩層小洋樓,跟這個村子古樸有些格格不入。
走在青石板路上,方凡十跟慕醒說著自己童年在這裡度過有趣時光。男人小時候就是霸王,動不動就把人揍哭。外公總是笑眯眯把他抱回家,然後笑眯眯地教育他。當了這麼多年教師,外公說話都挺軟,但是特別撓心。當時自己沒少被說哭過。
說到這,慕醒戲謔道,是不是小時候淚全流完了,現在怎麼不見他哭了。男人笑了笑,眼睛裡說不明白複雜。老司令和外公教育是截然不同,被接回家後,方澤天就把他往血性漢子上訓練。當時又累又苦自己也哭過,但是方澤天教育是&ldo;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淚&rdo;,時間長,也就再也沒有流過淚。
想起男人抱著楊淑柔哭得像個孩子時候,慕醒感慨地笑了笑。他能明白當時方凡十心裡感受,他母親也曾經遭到過侵犯,他個十五歲少年都憤懣恨不得想死,何況方凡十。所以說,血性男兒哭起來時候,最性感。
哭,對於方凡十來說,從來不是懦弱表現,這裡面能摻雜很多情感。每個父親,都給自己兒子灌輸了種精神。方凡十父親灌輸是&ldo;不能哭&rdo;,而慕醒父親灌輸是&ldo;挺直脊背&rdo;。
&ldo;慢著點。&rdo;
熟悉聲音鑽進耳朵,心臟被狠狠地敲了記,慕醒猛然抬頭望向遠處,個頭髮花白男人領著隊小孩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男人沒料到慕醒會有這麼激烈反應,過去攥了攥他手問:&ldo;怎麼了?&rdo;
兩個男人握手動作引起了那個男人注意,男人抬頭看了看慕醒,眼中先是無意,再是疑惑,再是震驚。
&ldo;小醒。&rdo;
能叫他&ldo;小醒&rdo;,就只有眼前這個男人。慕醒腮骨抖動,盯著那個頭髮花白男人。
方凡十沒有再說話,除去男人臉上皺紋和花白頭髮,那五官輪廓和自己握著這個人是那麼相像。
男人是慕子修,是慕醒父親。
慕子修將學生們送到學校,然後領著慕醒和方凡十去了他簡陋家。青石板搭建屋裡,擺設簡陋,能看得出是個人在住。
看著這熟悉擺設,苦澀梗在喉嚨上,慕醒站在屋子裡,看著父親臉上無措笑,想叫聲什麼,卻怎麼也叫不出來。
&ldo;真巧。&rdo;慕子修嘆了口氣,低著頭說了這麼句。
&ldo;自己個人住嗎?&rdo;慕醒問。
說到另外個人慕子修愧疚臉上多了層悲傷,眼眶紅,慕子修把頭別向邊說:&ldo;他走了。&rdo;
咬緊下唇,剛才還和男人討論過哭不哭事情,現在,他就已經抑制不住自己淚。面對這個近二十年沒見父親,這個給了他和母親無盡痛苦男人。心中多少思緒紛雜,歸為個字。
&ldo;爸。&rdo;
他不恨他,從沒有恨過。他追求自由追求愛,最終卻落得孑然身下場。他是他父親,他只感到心疼。心疼他,心疼哥哥,心疼母親,心疼他們家。
哥哥死時候,男人猛烈追求讓他淪陷時候,無數次地壓力將他打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