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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言不冷不熱地說:「雖然他給我們帶了早餐,但我還是要說——真的變傻了。」
這次江知遙要去的畫展其實就是孟鬱的那一場,孟鬱一早就邀請過他,他說沒問題,還順道和梁老師提了一下,其實他也沒忘,誰能想到梁老師會記掛著,一大早就給他打電話,提醒他不要忘記今天的畫展之行。
江知遙那會兒其實鬧鐘還沒響,但是頭一次大清早接到梁老師的電話,聽見他好像也是剛醒沒多久的樣子,本來混混沌沌的腦子一下就清醒了,幾乎是噌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但是顧忌還沒睡醒的室友,就壓低了聲音問他怎麼了。
梁疏意好像剛反應過來他還住在寢室裡,似乎也放輕了語氣,說:「我電話好像打得有點早,會打擾到你們嗎?」
江知遙被他的語氣可愛到,整個人都振奮了,說:「沒有沒有,我接得很快。」
梁疏意說:「那就好,今天孟鬱辦畫展,他說了好多次要請你過來,但是他今天估計一大早就去忙了,我想他應該沒時間叫你,怕你忘了,我就打個電話過來說一下。」
江知遙把電話又換了隻手,說:「我記得呢,我這就起床了。」
梁疏意嗯了聲,好像要掛電話,江知遙很想再聽他用這種語氣說幾句話,忙問:「梁老師,你是不是也剛睡醒啊?」
梁疏意笑了笑,聲音裡是清晨剛睡醒時特有的慵懶,說:「這也能聽出來嗎?」
江知遙輕輕嗯了聲,說:「你給我打完電話,是不是也要起床了?」
梁疏意又嗯了聲,說:「畫展不是很近,我等會兒去你學校門口接你,一起去。」
江知遙又激動起來,說:「那麻煩梁老師還要特意拐一段路了。」
梁疏意說:「不麻煩。」
這會兒江知遙已經坐上了梁老師的副駕駛座,跟他若無其事的說了早安。梁疏意看起來還挺精神,問他:「吃早飯了嗎?」
江知遙說:「吃過了。」
梁梁疏意就輕輕嘆了口氣,笑說:「我以為你沒吃飯,還給你帶了碗豆腐腦,看來是隻能再帶回去了。」
江知遙覺得這一塊座椅已經快要坐不住他了,好不容易壓制住自己的激動心情,忙說:「特意給我帶的嗎?那你早上吃飯了嗎?」
梁疏意說:「在家裡吃過了。」他頓了頓,又說:「給自己做了個三明治,喝了杯咖啡。我本來想煮粥的,但是沒能起來,還是三明治更快捷點。」他說完看了眼江知遙,說:「我也不知道你愛不愛吃豆腐腦,是甜口的,起碼我覺得甜口的不難吃。」
江知遙說:「甜口和鹹口的我都吃,梁老師,既然給我帶了早飯,那還是我吃掉吧,畢竟能和你約早飯的機會還是很少的。」
梁疏意就把旁邊紙袋裡包好的一盒豆腐腦遞給他,說:「還是熱的。」
豆腐腦裝在圓蓋塑膠碗裡,江知遙小心地開啟了塑膠蓋,用勺子攪了攪滑膩雪白的豆花,把糖攪散了,就聞到豆花甜香的味道,吃了一口說:「這個比我們學校的好吃多了,我上次吃的那個視窗的豆腐腦,就像是一塊塊的豆腐,拌了醬油或者撒了白砂糖的豆腐塊。」
正好遇上紅燈,梁疏意就側過頭來看他,說:「是我家樓下的早餐店,我經常去吃,你喜歡吃就好。」
他們處於一個很寬闊的路口,紅燈的時間很長,江知遙看了眼,還剩二十六秒,膽子突然大了起來,舀了一勺,微微湊近了,問道:「梁老師,你要吃一口嗎?」
梁疏意看了他一眼,江知遙馬上就要洩氣了,就聽見他說:「你太遠了,我吃不到啊。」
江知遙腦子嗡的一聲,忙遞近了,看他真的低頭吃了一口。江知遙感覺自己渾身的血都衝到了腦袋頂,匆匆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