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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對章肆川來說,京北的那團火,其實一直都是,她面前,眸發漆黑的痞淡少年。
段浪京潦草地站在原地。下頜線冷硬,喉結很明顯地凸起,臉上還帶著生人勿進的冷氣。
章肆川抬眼,視線遊移,沒能在他整張臉上找到什麼沒攻擊性的地方,最後,她把視線鎖定段浪京鼻尖的那顆黑色小痣。
冷澀,小米粒般大小。
總忍不住看向的那顆痣。
「……謝謝。」她顫著眼睫開口。
段浪京沒有說話,只是漫不經心地,抬起那雙漆黑的眼睛,看向她。
章肆川繼續說話:「還有,談明馳他,他要是……」
「怕了?」他突然打斷。
「啊?」
「怕了找我。」
語調是輕描淡寫的。
但字句之下的意思,卻是無論任何風波,他都會替她擋下。
「呃……」章肆川一時語塞,默默整理著自己的語言。
段浪京指尖微動,眼皮半垂,語調很冷,但難得說了一段長句:「謝謝就免了,是班長,三番五次拜託我。」
「哦。」……開始撇清關係了,章肆川暗吁了一口氣,正色道,「都要謝謝的。」
他沒說話,靜靜地站在那,長身孑立,夕陽燃燒一般懸掛在他身後。
章肆川很認真地望向他:「不過,我的意思是,如果談明馳他找你的話,你記得找我。」
「找你?想幫忙?」段浪京哼笑著挑了下眉,又不疾不徐地說,「再來十個他,也是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少年狂妄驕恣,像一個深夜扛刀混跡在街巷陰暗處的不良混混。雖然,是穿著校服,月考年級第一版的。
段浪京勾著稜角分明的下頜,與章肆川對視。
他眼中的輕狂不屑也映進了章肆川眼裡。
如果給他一個支點,他應該能夠揍遍整個地球。
「那個,我是想說。」章肆川猶豫了一下,「其實,我爸是警察。」
「有沒有一種可能,咱們可以走一個合法的,不違背公序良俗的途徑。」章肆川表情訕訕地說。
……
沉默,還是沉默。
乾咳一聲,注意到少年冷白的腕骨上掛著一道鮮紅的痕,章肆川開口:「你手流血了。」
「沒事,小——」傷字還沒說出口。
「哦……」氣氛回溫,章肆川鬆了一口氣,點頭,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那我先進去了,有事找我。」
段浪京看著她的背影。
走得挺乾脆。
「浪浪,你流血了。」過了兩節課,張朝行忽然看到段浪京手腕上的傷口。
「嗯。」段浪京應了一聲。
「沒事吧。」
段浪京抬頭:「你應該過一個時候再來看——」
「啊怎麼?到時候會更嚴重嗎?這個傷勢還帶復發呢?」
「應該就痊癒了。」
張朝行翻了個白眼:「給你找個創可貼?」
「你還有那玩意兒?」段浪京站起來,「謝了,不過我才不用。」
從廁所回來。
段浪京站在門口。
章肆川恰好站在他位置旁邊,停了一會兒才走開。
回到座位上,他一眼看到了桌上的粉色創可貼。
他慢吞吞地捻起來。
拉到眼前。
誰會貼這玩意兒。
-
章肆川正在接水,身後傳來「噠噠」兩聲,指骨敲在運動水杯上的清脆聲響。
她扭頭。
段浪京舉著水杯,懶散地抱著一隻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