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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飛掉嗎？

談到鴨子，最有發言權的就是養鴨養鵝專業戶令文了。令文說：&ot;煮熟的鴨子怎麼能飛走呢？我經常煮鴨子，怎麼從來沒見過？說來說去，還是沒煮熟嘛。&ot;祥民說：&ot;就是煮熟了，那也是替別人做的一道菜。靠他娘，我們都被鞏莊人當菜吃了。&ot;這些話最後還是傳到了繁花的耳朵裡。好多年了，繁花都沒有哭過，但這一天繁花哭了，哄都哄不住。繁奇來看繁花的時候，見繁花還在哭，就說了一句：&ot;繁花，你怎麼像個女人似的。&ot;繁花一下子不哭了。因為繁花愣住了，不知道哭了。繁花想，我什麼時候不是女人了？我本來就是個女兒身嘛。繁花又哭了起來。

選舉的前一天，縣裡的劇團來了，唱的就是《龍鳳呈祥》。二毛也來了，二毛他們不在戲臺上演，是在學校的操場上演的。繁花在家裡掛吊瓶，母親去看戲了，父親領著豆豆去看二毛了，就殿軍在家。殿軍坐在床頭給繁花削蘋果，削著削著就把手指頭割破了。殿軍把蘋果放下，用刀子削起了手指，繁花趕緊把刀子奪了過來。繁花現在知道了，殿軍在外面受刺激了，大刺激，得趕緊去醫院查查了。殿軍又談起了駱駝，說駱駝好啊，渾身是寶啊。以前繁花聽到這話從來不接腔，但這一天繁花卻順著他的話，說：&ot;對呀，給駱駝梳梳頭，理理毛，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讓它當模特陪人照相啊。&ot;

有人敲門，繁花拉開窗簾的一角，看清來人是小紅和憲玉。小紅手裡牽著豆豆，豆豆手裡舉著一朵棉花糖。小紅很大方的，進了屋就坐上了繁花的床沿，還把繁花的手從被窩裡拉出來，貼到臉上。&ot;燒有點退了。&ot;她對憲玉說。繁花一直在裝睡，這會兒睜開了眼睛，很吃驚地說：&ot;喲，你什麼時候來的？你看，我也不能起來陪你說話。&ot;小紅的手指豎在嘴邊，&ot;噓&ot;了一聲，說：&ot;別說話，好好養著。你嚇死我了。真懸啊，沒讓牛給踩傷，真是萬幸。要是把你踩傷了，我非把繁新的牛全宰了不可。&ot;這倒好，還沒有上任呢，就不讓我說話了。殿軍在一邊看著小紅笑，笑得很瘮人。他還伸出了手，想摸摸小紅頭上的傷。繁花說：&ot;殿軍，你出去給小紅倒杯水。&ot;殿軍往外走的時候，嘿嘿地笑個不停。憲玉看著殿軍的樣子，偷偷地搖了搖頭。小紅也笑了，不過那是對著繁花笑的，很慈祥，很有風度的。小紅一隻手握著繁花，一隻手在繁花的手腕上按著，問憲玉：&ot;這次換個手扎吧？&ot;憲玉說：&ot;那就換個吧。&ot;繁花說：&ot;不換了，反正又扎不死人。&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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