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京貢(第2/4 頁)
像他母親,再加上你這標緻模樣,我的孫兒一定生得好看嘞!”
白靖仇在一旁聽了,心中也生出欣喜的憧憬來。
二人已成婚數載,卻沒有生育,這倒成了白家一塊心病。
他自幼便聽父親講過,白家當年在楚州是大戶門庭,人口有幾百人,田地山林不可計數。
白繼忠則是嫡宗長子,自打會下地走路起便終日誦讀經典、研習詩文。
待到轉過二十歲,白繼忠見朝政昏暗、民生疾苦,便不顧家中反對,棄文從武,四處尋訪高人拜師學藝,練就了一身好武功。
白家本來以為養出了一個將才,誰料竟成了天道軍的骨幹,因此遭到朝廷打壓,或貶或罰,好端端的一個世家不到一年便徹底破落下去了。
明鵲除了在家賢惠討喜,更是招鎮里人的喜歡,鎮裡多是軍伍出身,沒幾個識字的,凡是有親友的書信往來,都來求她代筆,逢年過節寫楹聯也是找她。
時間久了,鎮里人看白靖仇的眼神都變得友善起來——以往白靖仇為喪身獵戶家送釵子的時候像是無常過路,凡有人遇著他都繞開來走,一進人家院門只聽得哭聲不斷,叫罵時常也有。等到後來,明鵲陪他再一起去送簪子,每家都能上炕蓆坐一會兒,撫慰喪戶情緒,有時還能扯幾句家常話。
自從明鵲來了北鎮,白靖仇覺得鎮裡的所有人都有了好好生活的心願。
他常常想自己倒是身體羸弱,又沒什麼本事,更不會照顧人,其實根本配不上她。
特別是新婚那夜鬧酒之時,高二叔貌似不經意地在他身邊嘟囔了一句:“我看此女身世更不簡單。”
白靖仇聽了這話像是被下了咒,有時也會望著明鵲的背影發呆,想不明白一向寡言少語的高二叔為何言此,這般天仙一樣的佳人哪會有什麼企圖落腳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呢?
他有時想是高二叔為人冷漠,和明鵲性情不大相同,可有時也想明鵲在高二叔家寄住了小半年,莫不是其間發生了什麼蹊蹺事兒?
有一次和鎮裡幾個年紀相當的獵戶喝酒時,白靖仇半醉半醒地把這個疑惑說了出來。
高二叔家的侄子拍了桌子,酸溜溜說道,“明鵲姑娘當然不是一般人,簡直是天上下凡的菩薩,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就讓白伯伯給撿去當兒婦了!”
既然自己從小沒有母親,身世又被鎮里人記恨,誰知上天會不會給自己派一個菩薩來保佑餘生呢?至此,白靖仇便不再多想,每日只安心過活。
白靖仇常常胡思亂想,就算明鵲一直有事瞞著自己,甚至騙了自己,他對明鵲也是感恩的。
“上個月有北面傳送公文的走馬經過,好歹打聽出白鎮長今年大概何時走到我這驛站,這不早早就備足酒肉給你們洗塵嘞!”
北都城北面九十里第一個都屬的驛站,老驛丞滿面滄桑,鬍子花白,憨實裡自是透著幾分精明。
他此刻正笑意盈盈地攥著毫毛筆,伏案在賬本上飛快地記下北鎮這一干人食宿的用度。
白繼忠爽朗一笑,揮手道謝的功夫,掏出幾顆指甲大小的金坷垃,輕車熟路地塞在老驛丞的賬本之下,便回身吆喝著眾人儘快拉車起行。
年年走同一條官路進京,白繼忠早已將沿途幾十個驛站的驛丞認得熟絡。
熊羆伯府此前下了命令,沿途的驛站都要免費接待這進京朝貢的隊伍,卻未提具體的標準。
按大平律例規定,驛卒的接待無酒無肉,只是乾糧配著清湯淡菜,連油花都見不到,這樣的吃食絕耐不得路上辛苦。
白繼忠怕大夥趕路勞累,總是私下拿錢,額外加上一些好的吃食。只是隊裡那些年長的人一出了鎮子便都變了性子一般,只是吃肉兇猛,卻滴酒不沾,還不知為何都拿自帶的黑糖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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