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畢方(第2/4 頁)
這冰花葯時,讓你幫忙都躲得遠遠的,說是害怕我這身上的凸起。怎的沒過兩年,忽然便不害怕了?”聞若虛笑著繼續探問。
聞若虛當年本在幽州探查當地形勢,機緣巧合下聽說公孫一族恐怕要遭狄人毒手,心中多有不忍,便趕去救援。
可惜他到了南京城時,發現自己還是晚到了一步,最後只救下公孫夏櫻這一個孤兒,便帶回終南山撫養,卻並未和其他人提過她的出身,對外只是當作朱雀堂的一個小弟子。
“當年是我小,不懂事,現在這不是知道該孝敬你嘞?”畢方繼續擦著藥,驀地想起自己那時模樣,也覺得好笑。可她此時所說也是真情實意,只怕自己將來嫁人以後,便不能和聞若虛這般自在相處了。想到了這,她又有說不出的失落。
“哦,若是真沒有事,那你過幾日便趕到南楚和姐妹們會和吧。兩年沒有見面,我猜你一定想她們想得發慌了。”聞若虛正色說道。他故意把“發慌”說得重了一些,只見畢方目光晃動,臉色泛紅,急得就差跺腳了。
“你是我看著長大的,還不知你心裡此刻在打算什麼?”聞若虛哈哈一笑,把她拉到身前,正色說道,“前幾日你在城中巡視之時,白繼忠像只哈巴狗似的一直在後面悄悄跟著。你在那華奸屋裡遇險,他沒命一般衝進去救你,險些被人砍傷了臂膀。把你救回來,見你昏迷不醒,他更是焦急萬分、寸步不離左右……”
“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畢方聽得一陣感動,卻不想在聞若虛面前流露出小女子的姿態,於是瞪大眼睛質問。
“鬼丫頭,還須我再明說?你心裡自然知道。”聞若虛說罷又哈哈笑了起來。
“你真捨得把我嫁出去?”畢方挑起眉頭問道。
“也是,那你還是去南楚吧。”聞若虛又笑。
“哼!不理你了……”畢方轉身之時已笑靨如花。
三日之後,四通酒肆張燈結綵,一片喜慶。整條大街都用紅毯鋪蓋好,即便是都城的上元節也不過這般佈置。
“等你成婚之後,不可以再使小孩子脾氣了。繼忠他為人寬和,可受不了你刁鑽古怪的做派。再有,為人婦之後要拘謹一些,不要在外人面前替丈夫定主意……”聞若虛將畢方的出閣之地定在了自己的府宅,一大早就開始叮囑她。
“知道了啊,你怎麼像個老父親一樣鬱郁叨叨的……”畢方提到父親,忽然想哭。此前聞若虛帶她到城北祭奠了公孫朗的墓地,這些年來生父的模樣早已在畢方的腦海裡淡去,可聞若虛卻一直像父親一樣照料著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決定嫁給白繼忠?畢方這幾天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與其說是報答他救命的恩情,倒不如說是想順從聞若虛的安排吧。
“還有,以後你不要顯得和我走得太近,會讓繼忠失落的……”
“哼!我聽著倒不像你要嫁姑娘,而是替兒子娶兒媳婦嘞!”
“你這丫頭,沒大沒小……”聞若虛苦笑,他忽然感到自己從終南山下來後蒼老了許多,也更加想念起伏穎兒來。
指揮使聞若虛親自揮毫,為酒肆換了新牌匾,叫“三慶樓”,一為不負軍令,平了南京;二為城民解脫,安居樂業;三為指揮副使白繼忠和畢方姑娘的婚事。
大婚之日,白繼忠一反平日裡的沉默嚴肅,滿面紅光,極是善談,在這酒肆的一樓與袍澤們喝光了店裡的百罈老酒,醉得連二樓東向那間洞房都沒有力氣爬回去,躺在樓梯上便開始打鼾,任誰都叫不醒、拉不起,這事後來又讓畢方調侃了好些日子。
白繼忠娶了畢方之後,因為年紀比她大了一旬有餘,凡事都用心照料她、謙讓她。
他那時不禁常常感慨,自己少年成名,本以為加入義軍後會實現心中理想,卻沒想到數年輾轉,朝不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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