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進退(第2/4 頁)
的盡頭。
徐永德坐在亭子裡望著那如火的楓林,熱淚肆意而下。
他看似一路順風順水、年紀輕輕便官居要位,可是很少有人知道他早年的坎坷經歷。
延平五年,徐永德還在楚州一個府衙裡做土木小吏,雖然沒有什麼權勢,可幹起活來兢兢業業,為當地百姓做了不少實事。
誰料上司為了給楚州長史府送禮,大肆剋扣修建水渠的錢款,導致四個縣域大旱,一年之內餓死不少農人。
此事動靜鬧得太大,被人舉告到長史府,結果上面下面串通一氣,反而將貪墨的罪名坐在了徐永德的身上,勾連府衙尉所直接判了秋後問斬。
徐永德被捕之後,投入死牢。他看著官場如此汙濁,本來唸如死水,只嘆問心無愧,誰知判斬刑的案卷呈到朱雀都護府後,竟直接派下按察使重新審理。
按察使是從二品的大員,又是都護府的背景,長史府到底是知道輕重的,沒有再行干涉。
最終真犯伏法,徐永德不但官復原職,還得到保舉重用,調任漢州藍田縣丞,專司水利土木。
數月之間,徐永德從一個不入流的小吏,到死牢中的囚徒,再到身披綠襖的朝廷命官,彷彿做了一個周折的長夢。
他只覺得身為七尺男兒,若是想實現胸中抱負,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苟且於一隅,而是要努力地向權力的頂峰進發。
履職之前,徐永德專程趕到南都拜謝救他性命的鎮國公,竟也得到接見。
他雖然終日醉心於業務技法,可見到鎮國公的那一刻還是驚詫不已。楚州的這位國公爺是位女子是世人皆知的,可她的真面目卻很少有人看到。
徐永德面對的這個女子應該已有三十五歲,可依舊是二十出頭的姑娘模樣,乍一看上去倒像是一個小妹妹。
鎮國公倒不在意徐永德的詫異表情,像是早已習慣,只是勉勵他守得本心,做個好官,同時又叮囑他將來若是有機會承接皇陵修建之事,定要一力促成。
徐永德當時雖然應承下來,卻稀裡糊塗未曾多想這個關節,誰知後來步步高昇,國公囑託之事竟真地到來了。
那日在劉鶴群的府邸,徐永德本來心有抗拒,最後還是狠下心來站在了叔父的對立面,卻只是為了報答國公當年在楚州的恩信。
自在朝堂,忠孝難全,徐永德做出這個艱難抉擇之後,方知此言的深意。人在朝堂,進一步是明刀暗箭,可退一步也是深淵萬仞。
常青苑裡一個不起眼的堂屋裡,對擺著兩張一丈見方的席子,金木軟玉,香菸嫋嫋。
劉不然和趙爾逸分臥其上,身邊各自黏著幾個衣不蔽體的妖豔女子,有的捶背,有的倒酒,屋裡盈盈繞繞不知道多少種香氣,醺醺然讓人不禁發倦,只想睡個十年八載才解乏一般。
“趙世兄此番不必怨天尤人,一來徐守一隱退,父相便可全掌大局,兄長入相之事還會遠了?二來徐永德雖是臨陣倒戈,新投到這邊來,能耐倒確實是有的,這點你也得服氣,否則給你座鳥不拉屎的荒山,讓你平地裡建個陵園來試一試便知。”
劉不然眯縫著眼,伸出指頭輕輕撩著身旁女子的頭髮,說得氣定神閒。
他此前已被趙爾逸攛掇著去找了父親一次,問為何無緣無故將徐永德提拔起來,父親自然知道劉不然是誰派來的,只是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便不說話。
劉不然心裡清楚,父親身為朝堂首宰,自是有自己的佈局,像趙爾逸這般小人物,可用,也可不用,絕不會為了照顧一個老親信的兒子去影響大局。
“我以舉薦之身入京為官,能有今日都是右相的提攜,這個何時都不會忘。再者我一個後輩,與右相同堂議事又是多唐突的事兒。”
趙爾逸這話說得忿忿——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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