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七寸(第2/4 頁)
了秋苑的存在。
寧豐並不是個自負的人,可他清楚自己的看家本領就是與生俱來的毒辣眼光。
當年天道軍打近京畿之地時,雖然看上去氣勢正盛,但其實已是強弩之末。
當時的熊羆營指揮使聞若虛冒著性命之險孤身一人潛入京城,來向素未謀面的叔父求援錢糧,叔父與這人在密室裡交談了不一會兒,便果斷出了十萬現銀送去南京,引來北狄五萬大軍“圍魏救趙”,叔父當時可是舍了半個身家才幫天道軍渡過難關,更是將當時寧家與皇室的血緣一刀兩斷。
後來回想這段經歷,那時若天道軍被前朝擊潰,非但那些辛辛苦苦攢下的銀錢有去無還,恐怕就連寧家這百口人命也不得保。
寧豐自幼隨著叔父生活,自然也傳承了識人斷事的本領,自十五歲行過祭酒禮接管家族事務以來,無論經營哪個行當,無不賺得滿缽滿瓢。
憑著直覺,他這段時間始終將聞羽——這個叔父故人之子作為居心叵測之人,所以才違背本心做了這當公差,誰料想陰差陽錯居然摸出了劉鶴群與鎮國公秦平山的瓜葛,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沉思了一整晚,寧豐決定天一亮就去見自己的叔父——已潛居閒庭十數載的富鄉侯寧遲。
富鄉侯府佔地七八十畝,極是寬闊,分前後三進庭院,前院是府里人起居進出的地方,後院用來儲備兼讓各家店面傳送賬本,只有中間的院子幾乎是封閉的,寧遲獨居其中,也只有一間大宅子,宅前一汪清池,池中游魚睡蓮,池邊栽著幾顆桃樹,樹上枝起二三鳥籠,氣韻十分清淨雅緻,在這繁鬧的京城裡恍若一處難得的世外桃源,卻絕不像是富甲天下的侯爺起居之所。
寧遲正在屋裡面摹畫,見侄子神色凝重地進來,嘴上雖沒問,可還是預感出了事情。
“叔父,”寧豐恭敬地做了個揖,“本不該擾您雅興,只是孩兒近來感覺這中都城裡不對勁。”
“可是昨日聖上出城秋狩有什麼事端?”寧遲有些不捨地放下毛筆,背過手站直身子,面向雖然富態和氣,可眼神卻與寧豐一樣冷峻犀利。
“也算是,也不是……”寧豐有些猶豫該不該告知叔父自己成立秋苑的事情,可他此刻確實需要叔父將大平立國時的那段機密詳細講出來,便把近來的過往都簡要說了一遍,最後壓低了聲音問道,“若這中都城裡有人想要謀反,叔父第一個想到的是誰?”
“這我想不出來,倒想聽聽你的看法。”寧遲說著,神態放鬆了一些,似乎胸中已有分曉。
“聞羽當年憑著所謂的軒轅秘術被聖上連年晉封,來歷蹊蹺,且舉止飄忽不定,若是不甘心父親當年屈死,家道落魄,可會反?”寧豐問道。
“不會反。”寧遲果斷地搖了搖頭。
“為何不會?”寧豐接著問道。
“當年我與他父親也算相識,只覺得聞若虛有悲天憫人的大情懷,更有不圖私利的大胸襟。識子當識父,聞羽骨子裡定不是那等人。”寧遲說罷嘆了口氣,似乎仍在為聞若虛枉死北地而遺憾。
“劉鶴群自前朝亨順元年便隨先帝起事,如今身為兩朝元老,漢國公爵,權傾天下,顯赫至極,若他不甘心屈侍新主,竄通邊將,起兵造反,又該如何?”
“他也不會反。”寧遲又搖頭。
“又是為何?”寧豐徹底迷惑了。
“劉鶴群的兒子成天雕琢花草美人,圖的只是富貴快活,看父當看子,劉鶴群當沒有那般的野心和決斷。”寧遲說得依舊很是肯定。
“照叔父看來,倒是孩兒胡亂猜忌,惹是生非了。”寧豐嘆了口氣。
他在叔父這裡得到的答案與自己所想竟然天差地別,可也覺得蘊含道理,心下安定一些剛想告辭,就聽寧遲又說道,“我剛剛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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