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左相(第3/3 頁)
可擔憂?”李求真故意奚落聞羽,想借此讓寧豐緊繃的情緒放鬆一些。
“聖上,若當初我知曉有青鸞這一號人,此事本身就是被設計好的呢?”寧豐雖然知道李求真不會懷疑自己,卻仍在從他的舉例中尋找邏輯上的破綻。他就是如此鑽磨之人,即便把自己列為懷疑物件也在所不惜。
“那倒真可以說是機關算盡,付諸如此心血只為博一個伯爵做一做,也算是委屈他了。如此用心,朕不若賞個國公、侯爺給他噹噹也好!”李求真依舊開著玩笑。
“若他一開始就不甘心做伯爵,而是要搶聖上的龍椅來坐呢?”寧豐眼色一凜,此言一出,便驚得李求真瞬間下了一身冷汗,不禁連打了兩個寒戰。
“豐哥說的是天大的事情,可有依據?”李求真終於不笑了,也皺起了眉頭。李求真上一回有這種忐忑難安的感覺,還是在永平九年的那個夏天。
“聖上,據我瞭解,若當年沒有聞若虛這般人物運籌帷幄,鼎力相助,敢問先帝別說只用不到三年時間,就是用上三十年,可能打下這九州之地麼?”寧豐見李求真嗟然不語,緊接著又問了這第二個問題。
“若聞若虛當年沒有意外死在北狄,憑著他在天道軍中的影響、憑著星圖宮在軍中的勢力,這天下當真該歸李家所有麼?”寧豐問第三個問題的時候,語氣更加高亢,像是在宣告一個不爭的事實。
“若聞羽認為自己的父親本不該死,他和你的位置應該對調,他現在的風流紈絝會是真的麼?”寧豐不待李求真思考,又緊接著說道,“聖上當知虎父無犬子,聞羽身子裡流的是軒轅黃帝的血脈,父親聞若虛是當年睥睨寰宇的英雄俊傑,母親日燭是前朝降魔使伏興之女、視聽八百路天下諸事的女中豪強,當年朱雀、玄武二堂的諸多豪傑都俯首瞻拜、任憑驅使。這般出身的人處心積慮返回帝京,真地只是為做一個四少麼?”
“如此說來,聞羽和元恆都留不得了?”李求真做了十二年的皇帝,已然沉穩老練,其間最大的障礙無非是劉鶴群倚老弄權,邊地幾個鎮國公明裡暗裡擁兵自盛,貪腐軍餉,可他從未設想過,在這帝京之中居然還會有人膽敢覬覦自己的帝位。他不能容忍這種存在,即便僅僅是一種可能,也要堅決扼殺。
“聖上且再觀察,元恆是徐守一在任時一手提拔起來的,雖然出身頗為可疑,可當下正值用人之際,當繼續觀察留用。聞羽那裡我雖有眼線,可依舊看不明朗,沒有實際證據,此時也不宜輕動。”寧豐頓了一下,“居安思危,再三思量,懇請聖上允許我暗中組建一支堪用的人馬,即刻起將聞羽及帝京之中的重要人物全部監視起來。”
李求真聽後也頓了一下,當年父親教導做太子的長兄時,一方面強調要扶植和倚靠寧家,一方面又明令只可做諮詢時事和籌措錢糧之用,不可叫寧家人入仕從政。寧豐這個請求無非是要成立像前朝降魔司一般的特務機構,而這與李天道留下的用人政策是相悖的。或者說,他想不明白父親當初為何針對寧家制定了看似相悖的兩條規矩。
寧豐見李求真像在猶豫,臉色也黯淡下去,剛要開口作罷,便聽李求真說道,“組建機構的事就全辛苦豐哥了,用人用錢自是開口,可不知該起個什麼名號,也好方便今後做事?”
“代聖上尋獵這帝京城中的奸邪禽獸,就應著今晚談論之事,叫秋苑吧。”寧豐拱手道,“人馬我無法籌備,懇請呼叫衛戍皇宮的龍虎軍和城外禁軍,至於費用寧家完全可以承擔,也算報答聖恩之萬一。”
“如此有勞豐哥,但願聞羽和元恆並無你我猜想得那般叛逆……”李求真嘆道,這兩個人,一個手中握著長生秘術的關鍵方子,一個是當下用以打壓劉鶴群的不二利器,倘若他們真地懷有異心,自己的處境就將更加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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