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權臣(第2/4 頁)
如江湖中的浮萍一般沒有歸宿,即便自己屬於後輩,也難免為她們生出不平之心,想要拔刀相助。
過了半個時辰,聞羽從萬通郡府的後門出來,輕車熟路地順著原道返回醉仙居,卻沒察覺一雙眼睛正在那賣女紅的小店外面,陰沉沉盯著自己。
聞羽想幹什麼?寧豐在聞羽設了金券之局後就一直在找答案。
中都這些年來一直處於一種平衡之中,即便是權力集中於某些人手中,卻不會激起大的波浪。可是寧豐卻有一個直覺,延平十二年絕不會是個太平時節。他不會容許任何人打破如今的平衡。
聞羽在醉仙居又待了一會兒,見天色漸變,便回到了府中。
聞羽坐在前堂,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了雨。他看著正牆供奉的聞若虛牌位出神。
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讓堂主一直痴念了二十年。
若說聞羽在中都這些年學會了什麼,那一定是等待。
再有一段時間,他就會見到自己思念之人。可是堂主即便查出了當年的真相,又能見到聞若虛麼?
聞羽喜歡雨天,因為中都只有在下雨的時候才像楚州的家鄉,周身夾雜著潮氣和泥土的氣味,驅散了一切繁華煙火,混沌了一切高低貴賤。所有人在雨中都是透明的,都是平等的。
堂外的雨越來越大,乍一看去像是一片汪洋。聞羽想起了那條鯤魚,那串珠子,這般的事情他已做過不知多少次。
“要想在中都活下去,就把時間和銀子都花在女人身上。”堂主當初如此吩咐聞羽,聞羽也是一直這麼做的,所以他活到了現在。
這中都真地像堂主說得那麼可怕麼?聞羽起初一直帶著這個疑問,因為他從未見過帝京城裡有頭臉的人會失了性命,至多也就是家道衰落而已。
後來,聞羽在某一天看到樹上的一隻螳螂在捉知了,才突然意識到,越是平靜的地方才越危險。
螳螂只捉活物,撲騰得越歡,死得越快。而聞羽想要活下去,必須得狠勁撲騰。於是,元春街的常客、帝京四少的身份讓潛伏在暗處的螳螂迷了眼,至今未動。
長生殿中,李求真身前跪著劉鶴群,再往後三尺開外還跟著何不可。兩人的朝服被雨打溼了不少,顯得有些狼狽。
李求真看外面下雨之後,才傳兩人進宮議事。他想到了年幼隨天道軍奔波時,劉鶴群負責督軍,無論多麼惡劣的天氣都不會考慮他們兄弟三人和母后的身體能否承受得住。後來一次冒著大雨趕了三十里路,母后受涼落下了肺寒,
“何卿,再有十幾日,今年四都的供奉就要到京了吧,不知返回去的封賞籌備如何?”
李求真一臉輕鬆愉悅的神色,像是在拉家常,何不可卻侷促地跪在那裡,抬眼瞄了一眼身前的劉鶴群,面色尷尬,並沒言語。
李求真登基之初,私下會見劉鶴群時,兩人本是坐著說話的。
可這一兩年來,李求真卻突然改了規矩,撤掉了右相的座椅,劉鶴群有時要跪上小半個時辰。
李求真見狀似已習慣,便索性轉過來問劉鶴群,“劉相,那你來說,可是有何不妥?”
劉鶴群緩緩抬首答道,“何相掌管的是國庫大賬,老臣身為相首,職責所繫,平日裡都替聖上關注著國庫進出。當今太平天下,四方雖時有外族蠻民作亂,卻已成不了氣候,而四個都護府上冊的兵馬已有小五十萬,又不徹行屯兵之策,光這一年的用度就不止千萬兩白銀,國庫一年的收入用了近八成。況且這幾位鎮國公的食邑本就擠佔著國家的賦稅,又何故再年年拿出賞金來給他們?”
何不可聽完抬頭看了看,見李求真坐在那裡並不言語,便接著說,“聖上切莫見怪,修建天陵之事已開,現在國庫裡的現銀確實吃緊,按慣例每位鎮國公封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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