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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修遠輕嘶一聲,「也是,呵。」
恰逢麵攤老闆將酸辣粉端了過來,一聞就齊酸無比的是許驕的。
許驕一面道謝,一面用筷子攪了攪。
陳修遠原本就是來陪她的,一面拿了筷子,一面繼續道,「你就老老實實在你們國中呆著不好嗎?南順這麼多人,非得你來?」
許驕輕聲道,「能者多勞。」
陳修遠輕嗤,「許清和,那可不是自謙的話。」
許驕改口,「那食不言寢不語。」
陳修遠:「……」
等真的開始吃酸辣粉,許驕眼睛鼻子都辣紅,大口喝水,陳修遠嘴角再次勾了勾,「酸梅湯。」
許驕看他,「早不拿出來?」
陳修遠道,「你也沒問啊……」
許驕灌了一口酸梅糖,眼眶都是紅的。
「喂,你們元帝真有那麼好看?」陳修遠問。
「你怎麼總惦記我們陛下啊?」許驕惱火。
陳修遠看她,「印象深刻啊。」
陳修遠也飲了一口酸梅湯,「明知燕韓才生亂,你們元帝還怎麼放心讓你來,不怕啊?」
許驕擦了擦嘴角,平靜道,「我是南順使臣,你們亂不亂我都得來。這是我的職責,不會因人而異。我來,是我南順陛下信任,信任我,也信任你們桓帝,怎麼聽著反倒還是你不放心你們陛下?」
陳修遠:「……」
許驕說完,又特意近前道,「敬平王,還哭鼻子嗎?」
陳修遠臉色微變,「許驕,你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
許驕笑了笑。
離開麵攤,兩人踱步回驛館。
陳修遠雙手背在身後,「陛下十月中才回京,你真要十一月走,那年關豈不在路上?」
許驕眸間清亮,「看看吧,若真能順利,早些回去也好;但若是不順利,怕是要多留些時候,希望順利吧……」
陳修遠笑道,「歡迎留在燕韓京中過年。」
許驕看他,「怎麼,你有聽到風聲了?還是你們留過哪國使臣在京中過年?」
陳修遠嘖嘖嘆道,「許驕,別套我話。」
許驕一臉無辜,「我哪裡套你話了?」
陳修遠輕笑,「許相心如明鏡。」
許驕果真不多說了,說多了,反倒引人注目,虛虛實實來得好。
「說真的,許驕,你哪一日要在你們陛下手下混不下去了,歡迎來燕韓找我。」陳修遠佯裝認真。
許驕也認真,「不了,你驕奢淫逸,我窮。」
陳修遠:「……」
陳修遠笑開,「許驕,有你的。」
等回了驛館,齊長平問道,「相爺,長平其實有一事不明,想請教相爺。」
許驕看他,「說。」
齊長平問道,「燕韓天子姓陳,敬平王也姓陳,既然不是異姓,為何要封異姓王的封號,而且看模樣,燕韓天子當是倚重敬平王府的。」
許驕笑道,「你不是鴻臚寺官員,並不清楚燕韓國姓的來龍去脈。早前的燕韓其實天家姓趙,不姓陳。桓帝的曾祖父曾是國中的敬平侯,敬平侯有兩個兒子,長子就是敬平王的祖父,次子是桓帝的祖父。當時燕韓天家膝下只有兩個女兒,桓帝的祖父尚了公主,後來燕韓便改姓了陳。所以,桓帝同敬平王雖然都姓陳,但敬平王是長子一脈,桓帝是次子一脈。桓帝的皇位嚴格來說,是從她祖母這裡繼承來的。」
齊長平意外,「那,為什麼不姓趙?」
許驕微微斂眸,「因為那個時候,天下原本也可以姓陳,是敬平侯不爭。但即便那時候敬平侯不爭,幾代之後呢?」
齊長平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