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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都是好話，除了讚揚以外，我真是什麼也沒聽到過。可從工作上看，人們對約

翰更滿意。&rdo;他停了一會兒，又開口說，&ldo;鮑勃確實是個出色的郵差，是我認識的

最好的人，一塊幹活兒最合作的人。可我不能不覺得人們快忘掉他了，&rdo;他說這話

時聲音不高，但很有把握。

杜戈和特麗絲一言不發。

霍華德站起身，走到欄杆旁，朝樹林一帶望去。&ldo;約翰是個不錯的員工，為人

禮貌，工作努力。活兒幹得不錯。&rdo;他的聲音不高，杜戈和特麗絲幾乎聽不到。

&ldo;可我不喜歡他，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天啊，我不喜歡他，一點兒也不喜歡。&rdo;

霍華德是10點之後走的。杜戈說開車送他回去，可他說自己沒醉，用不著。的

確，他走直線沒問題，說話也清楚，但在臨走前，特麗絲還是給他弄了一杯咖啡。

杜戈和特麗絲站在門廊看著他開啟車燈，尾燈的紅光在樹林間消失。

這天晚上杜戈問過局長郵件的事情，說他懷疑新來的郵差把信弄丟了，但霍華

德卻說這很正常，還說郵件像潮水一樣有漲有落，從不會始終如一。杜戈說過去在

這兒比較穩定，可現在帳單也不來了，垃圾郵件也沒有了。霍華德認為這是巧合，

杜戈不相信這個說法，但也沒有強迫霍華德非接受他的看法不可，何況他拿不出什

麼證據能證明自己是對的。他決定不再等帳單從郵局寄來，自己按正常情況下的開

支把一個月的應付款開成支票，明天送出去。

兩人把前門鎖好，走進屋裡，碗碟就先堆著吧，明天再說。樓上傳來比利的鼾

聲，聲音雖說沒有什麼節奏，但音量還不小，挺低沉，像個老頭子。這孩子經常打

呼嚕，就像木材廠拉鋸的聲音，杜戈聽著聽著笑了。特麗絲把廚房燈關了，兩人走

過門廳朝臥室走去。

&ldo;你不覺得比利近來不愛說話了嗎？&rdo;特麗絲問。

&ldo;和以前一樣啊。&rdo;

&ldo;好像心裡有什麼事情，有點兒……我也說不清……心煩意亂。比如今天吧，

他從萊恩家裡回來，我問他幹什麼了，他就是搖搖頭，什麼話也不對我說，然後就

坐在那裡看電視，一直看到6點多我們讓他上樓。&rdo;

杜戈笑起來。&ldo;還有什麼新鮮的？&rdo;

&ldo;我可不是開玩笑。你能不能問問他有什麼事？畢竟你是他父親。&rdo;

&ldo;行，明天我和他談談。不知道你想讓我跟他談什麼？&rdo;

&ldo;就看看他碰到了什麼麻煩，是怎麼回事兒。我可能是想得太多了，查一查總

沒壞處吧。他馬上就不是孩子了，明白吧？&rdo;

杜戈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但他不想談下去。&ldo;行，我跟他談談。&rdo;

&ldo;謝謝了。&rdo;

他們走進臥室，裡面很黑。但誰也沒有開燈。&ldo;比利睡著了，&rdo;杜戈說道。

特麗絲什麼也沒說。

&ldo;睡得很香。&rdo;杜戈又加了一句。

他聽到床罩拉開的聲音。屋裡挺熱，但還不像前頭客廳裡那麼熱。遠方傳來滾

滾的雷聲。杜戈解開襯衣。&ldo;黑著燈挺浪漫的，你不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