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第2/3 頁)

難民圍了起來。

難民們紛紛跪在地上，不斷磕頭乞求道：&ldo;官爺，求求您發放糧食救救大夥兒吧，蝗災毀去咱們的莊稼，普通老百姓今年顆粒無收，那官府卻仍要派人過來收繳賦稅。蝗災的事鬧得全城皆知，那知府卻不同意開倉放糧，甚至有人聽聞官府與米商勾結，將糧食送到米商處，讓他們抬高米價，從中牟取暴利。近兩月城內缺糧，一時間糧價飛漲，咱們普通老百姓哪能買得起那天價米糧，咱們聽聞付大人為官清廉公正，這才抱著一絲希望徒步走到嶽城，只求付大人發發慈悲救救大夥兒。&rdo;

難民們接二連三地給付文庭磕頭，付文庭讓他們起來，大夥兒只當沒聽見。

付文庭道：&ldo;你們且在多等些時日，並非官府這邊不願意幫助大家。&rdo;他面有難色，曲溪青站在人群外頭，不明白付文庭這般身份有何為難的。

付文庭帶人離開後，難民們才從地上起身，他們額頭磕得發紅，那幾個孩子皮薄，跟著大人這樣一磕，額頭都出血了。

曲溪青在大廟待了幾日，打心底喜歡這幾個孩子，見他們額上都是血，過去推了一下睦野，讓他給孩子們看看。

孩子們淌著半臉血排隊乖乖給睦野包紮，曲溪青在一邊看，皺眉道：&ldo;你們是不是笨呀，磕頭就讓大人去磕好了，看看你們自己，病才痊癒就弄得一頭傷。&rdo;

那孩子軟軟地笑了笑，又仰起流血的大腦袋看著曲溪青，疑惑問：&ldo;神仙哥哥，為什麼官老爺不給咱們發糧食呀，咱們今年沒有收糧，阿爹說沒有糧食就沒有錢掙，還沒有飯吃，那些官老爺過來收錢時，可兇了，阿爹說了沒有米糧，他們還是要收錢，還打了阿爹。&rdo;

曲溪青從懷裡取出一塊帕子給小孩擦去滑入眼睛的血，他揉了揉小孩的頭髮，轉頭看向睦野，&ldo;木頭，我離開片刻，一會兒再過來。&rdo;

曲溪青化回蛇一路往村外趕，途中總算看到付文庭的人馬。

衙差見後頭有人跟著，見是曲溪青，立刻趕到前頭向付文庭稟告。

付文庭看到曲溪青追出來，心底一時不知是何滋味，明明他已經是睦野的夫郎，可見到他時自己仍然抑制不住心頭的悸動，甚至有些傻。

付文庭牽著馬回頭，在曲溪青面前從馬上跳下，&ldo;曲公子，你、你這是專程來送我的？&rdo;

曲溪青搖頭，道：&ldo;我想問問你，為什麼你們不願意給難民發糧食？&rdo;他喜歡那群孩子，方才被滿頭是血的小孩仰起大腦袋看時，小孩那明亮而不解地眼神一直在他腦中揮之不去，他行事向來隨心，喜歡的便去做，如今他喜歡那些孩子們，他們不明白的事，自己便想過來給他們問清楚。

付文庭示意衙差們迴避，斟酌之後，才道：&ldo;並非我爹不願開倉放糧，前段時日我爹將難民的事上報給巡撫大人請求開倉。&rdo;他低下聲音，貼近曲溪青的耳側低聲道：&ldo;巡撫大人派人過來通告我爹不準開倉，糧食要屯著，方才你也聽到難民所說，巡撫大人的確想屯糧與米商勾結，從此次饑荒中牟利，我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地方官，巡撫那頭壓著，他如何能擅作主張，開倉救災。&rdo;

曲溪青抿著嘴，&ldo;死人的錢財都要掙，心真黑。&rdo;

付文庭覺得這般性情的曲溪青著實可愛，他淺淺笑了笑，又無奈道：&ldo;前兩日我爹上建寧州欲見巡撫大人，卻被回拒在外，我爹一向是個固執性子，這樣下去恐怕那巡撫對我爹的偏見愈深了，只怕他日後在官場上少不得給我爹使絆子。&rdo;

曲溪青眉頭一緊，&ldo;只要巡撫開口同意放糧就行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