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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扯遠。
南疆蠱術盛行,燕驚雨常年待在微雨樓中,卻是隻聽過未見過。
如今這一見,又是從季無鳴身體裡弄出來的,便是他也忍不住好奇。
他敏銳的聽覺將裡頭蠱蟲貼著竹筒壁往外爬的「沙沙」之聲盡數捕捉,這蠱蟲還挺有靈性,好不容易爬到了頂,頂了頂蓋子,就跟敲門一樣的「咚咚」兩聲悶響。
燕驚雨歪了歪頭,拇指封住銜接處。
季無鳴恰好收勢起身,燕驚雨注意力被拉回,下一刻便已經在季無鳴身邊了,抿緊了唇,眼裡透露出擔心。
「我沒事。」季無鳴笑了笑,他也聽到了竹筒裡那隻蠱蟲的爬行聲,接過之後一搖晃,蠱蟲大抵是摔了下去聲音停了片刻後,又悉悉窣窣捲土重來。
「今日倒是不安分極了。」季無鳴勾著唇角,捏著竹筒又是一晃,趁機報當年吃苦的大仇。
聽著裡頭蠱蟲暴躁抓狂的動靜,裹著大氅容貌絕艷的高挑「女子」,桃花眼半彎,眸中水光瀲灩,一副惡作劇得逞的狡黠。
燕驚雨被他這笑容晃了一下,腦袋都空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季無鳴每回等這蠱蟲爬上了頂,才將它晃下去,如此不厭其煩十多次後,一次比一次間隔時間長,終於這蟲再度被晃下去,半晌都沒動靜。
晃暈了?不鬧了?真沒用。他食指在蓋子上敲了敲,嫌棄輕聲嗤笑。
就聽燕驚雨在一旁詢問,「蠱蟲異常,是否有東西吸引它們注意?」
季無鳴玩的上癮正意猶未盡,突然聽見有人出聲,捏著竹筒的手指一僵,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得意洋洋的在幹什麼。
燕驚雨見他不說話,有些不明所以。
「咳……有可能。」季無鳴若無其事放下手,假裝自己沒有在後輩兼未來屬下面前,跟一隻蠱蟲小人得志。
不過燕驚雨的話倒是提醒了他,沉思片刻道,「能讓血蠱這麼活躍的反抗飼主,只有可能是——血!」
而且是大量的血。
楊家村未見一人,血蠱卻感應到大量的血,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季無鳴打算用血蠱對血的特殊感應來尋找方位,結果之前還活躍的血蠱,這回半點動靜也沒有。
燕驚雨沉默,用眼神詢問:死了?
「……應該不會吧?」他體內這一對蠱蟲互為子母蠱,一隻死了另一隻應該有反應才對。
季無鳴也只從書上看過,不太確定的道,「要不,我催動體內這一隻?」
燕驚雨立刻皺眉,向來少情緒的臉上寫滿了明晃晃的不贊同。
好在不等兩人商量,竹筒重新有了動靜,隱有水聲嘩啦,像是有人破水而出一般,緊接著便是「沙沙」的撓竹筒壁的聲音。
血蠱對血敏感,季無鳴拿著竹筒當探路司南,錯了,血蠱就在竹筒裡暴躁;對了,血蠱就相對安靜雀躍。
一路尋回去,竟是尋回了祠堂裡掛著的楊添學畫像前。
那畫像後一塊磚能抽出來,掛著畫像的那面牆往裡一陷,竟是一道暗門。
暗門便是隻開了一道縫,便有沉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將祠堂內經年累月的煙火氣盡數覆蓋。
「走。」兩人一道進去,燕驚雨掏出火摺子在前領路。
暗門後是一條長長的臺階,微弱的火光映著地上青磚的紋路,顯然是仔細鋪就過的,年代有些久,青磚已經不復當年的新,不過最新清洗過,倒是看著乾淨,如果沒有這濃重到讓人泛嘔的血腥味的話。
季無鳴撫摸著牆上刻有的青面獠牙夜叉圖騰,神色沉了沉,「看來這楊家村本來就狼狽為奸,不怎麼幹淨。」
他懷疑這裡是叱羅嬋製作幽冥奴的一個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