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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感趁黑暗之勢張牙舞爪,來勢洶洶。
顧鈞握緊手機,蜷縮在薄被中。
到了約定那天,買的飛機票在傍晚,白天顧鈞哪也沒去,只呆在家裡。臨出發,顧鈞背好包,細細望過公寓的每一處,滴答而過的時間在不停催促。
顧鈞拿起鑰匙,如下定決心,頭也不回的出去,關門鎖好。
乘計程車來到機場,運氣壞的碰到飛機延誤。顧鈞只得坐在等候廳等待。
幾張報紙快被他翻爛,時間悠悠來到晚上,玻璃外又是一片漆黑。顧鈞抬頭望去,等候廳裡其他座位上的旅客,同樣一臉焦急,內心祈禱著飛機能快點來。
晚上十點,廣播終於通報顧鈞所乘飛機的航班。
顧鈞鬆了口氣,疊好報紙站起來。
在即將進行安檢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無預兆震動起來。顧鈞忽而心緒不寧,眼角直跳,只覺這次出行太不平順。
他本想忽略,乘飛機一走了之。但那震動一聲又一聲,有如催命符咒,讓他實在介懷。顧鈞咬咬牙,從等待安檢的隊伍中退出,期間還惹得幾聲不滿。
到達空曠的地方,拿出手機,是個沒備註的陌生電話。
扶住額頭,按了接通鍵,放在耳邊。
那邊很急切,沒等他出聲就搶著道:「是顧先生嗎?很抱歉這麼晚打擾你,我是寵物寄養家庭的員工。請問你現在有空嗎?你家大白出了點事。」
顧鈞無奈:「我正在趕飛機,有事要外出一陣。」
那邊仿若沒聽出顧鈞的為難,直道:「那請問能不能改簽?你家大白的情況確實有點麻煩,它在你走後情緒一直很低落,爾後就開始鬧絕食。今天晚上檢查時,我們的工作人員發現它趴在籠子裡沒動靜,現在正送往寵物醫院。你最好還是過來一趟,不然出了什麼問題……」
顧鈞的腦袋嗡嗡作響,迅速瞥了眼安檢入口。人數正在不斷減少,廣播一聲又一聲,在催促剩餘的旅客極快登機。而電話這頭,寄養家庭的工作人員同樣語氣緊迫。
垂在身邊的手握緊成拳,他動搖片刻道:「好的,我馬上來。」
男人終究還是選擇了大白。
工作人員鬆了口氣,報上要去的寵物醫院地址:「你快些來吧,我們在那裡等你。」
顧鈞連連道好,大步流星地往外趕。
未等他出機場,攥在手裡的手機再次嗡鳴起來。顧鈞以為又是寵物寄養家庭那邊打來的催促電話,看都沒看來電顯示,拿起接通道:「我快來了,請你們再稍微等會……」
電話那邊並未傳來迫切的回覆。
顧鈞驟然剎住腳。
他站在飛機場的中央,人流裡,大氣不敢出。舉著手機的手開始輕微的顫抖,心臟也跟著狂跳不息。顧鈞說不出緣由,彷彿冥冥之中受到誰的指引。
迎面而來的人群似潮水般往兩邊而去,他所站的位置不受絲毫波及。恍若與世隔絕,沉沒在不容侵犯抵制所有的結界裡,這個結界裡,僅有顧鈞一人。
全部的背景聲音在飛速遠離,他的耳畔是絕對清靜的,因而那點細小的聲音被無限量放大。
那一刻,顧鈞體會到。
從給他心愛的貓找領養,到要搬出公寓,再到不顧危險前往國外的大峽谷探險,那些好聽及冠冕堂皇的話,鬧出的這一切,僅是企圖逼迫沈星遲現身。
拿自己的人身或生命安全,幼稚的,可笑的,不管沈星遲是否能夠得知,也不管沈星遲是否還藏匿在a市默默觀察他。
他就是一個瘋狂的賭徒。
現在,這個賭徒快要賭贏了。
顧鈞立在原處,電話裡,隱約傳來聲極低又模糊的嗚咽。
男人遲疑,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