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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遲的小心願遭到滿足,心中激盪,負面情緒得到安撫,即使頭照舊垂著不去看男人,垂下的手卻握得緊密,如同獲得某種定心的依靠。
兩人從電梯出來,牽著手走到家。顧鈞關門開燈,把沈星遲帶到臥室的床邊坐下,自己先去浴室洗了條毛巾,又搬來小凳,回到臥室。
「擦下臉。」顧鈞遞給他。
沈星遲沒心情,接過胡亂地抹了把。顧鈞看不過去,接過來幫忙擦拭,仔細貼了貼他的兩隻紅腫的眼睛。
「要喝水嗎?」顧鈞問。
沈星遲搖了搖頭。
疊好毛巾放到桌邊,顧鈞坐回小凳上。
小凳不高,他坐下來比床邊的沈星遲還要矮半個頭,但本人並沒介意,眼睛筆直地注視沈星遲。倒是「居高臨下」的沈星遲被看得心虛,眼睛東瞟西瞟,不敢與顧鈞對視。
類似的狀態,讓小少爺想起曾經在海島上不小心被蛇咬了,回到別墅裡時,顧鈞曾這樣坐著,謹慎抬起他受傷的腳端詳。後來在a市,他偶然興起,去給顧鈞送宵夜,在辦公室裡,顧鈞同樣把座位讓給他,自己坐在矮凳上。
只是這一次,顧鈞不再像以往那般溫和。不怒自威,使沈星遲內心驀然發憷,乾坐著不敢動彈。
「等下再吃飯。」顧鈞道,「說說看,你這次偷跑出去的理由。」
沈星遲不停搓手指,嘟囔道:「這件事不是過去了。」
顧鈞抓住他亂動的手:「就算今天這樣過去,以後還會出狀況的,到時候不是哭一哭就可以解決。何況,我不是很希望總活在擔驚受怕中,你明白嗎,沈星遲。」
沈星遲的哭固然使顧鈞心疼,但不能代表這件事會輕易翻篇。不過好歹澆滅顧鈞罕見的怒火,這對雙方來說都是幸運的。
平心而論,顧鈞難以保證,在當初情緒掌控下,他會做出什麼事。所謂的「收拾」,是否真如表面所表達的意思。
沈星遲再次不言語。
臥室內亮融的燈光兜頭照下,驅散在外界沾染的涼意,令沈星遲總在慌亂的心逐漸安穩。手指處源源不斷的暖熱,仿若同在無聲給予他開啟心房的力量。
顧鈞極其耐心地引導:「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偷偷跑出去,訊息不接,電話也不回。」
沈星遲咬咬牙,憋不住,沒好氣地道:「反正你不會答應我出去。」
與其先告訴你被拒絕,還不如在外面玩夠了再回來。
顧鈞:「你怎麼知道我不會答應?」
沈星遲嚯得瞪大眼睛,印象中顧鈞總是禁止他做這做那,導致他碰到這類的事件,第一反應便是要隱瞞。
男人的提問實實在在把他問倒。
沈星遲結結巴巴地反駁:「你本來就是,第一次在酒吧,就帶人來抓我。」
顧鈞:「你好意思提,沈星遲。你趁我睡著的時候自己溜了,捫心自問,假如你是我,會不會生氣?」
大概會,沈星遲代入了下,還會氣的跳腳。
沈星遲:「可我不喜歡呆在海島上。」
「你真的不喜歡呆在海島上嗎?」顧鈞道,「沈叔叔說過要讓你在海島上呆滿三個月。」
沈星遲沉默。
其實回到a市後,他反而時常會懷念起在海島的悠閒日子。每天有可口的飯菜,有一幫傭人陪著玩耍打鬧,還有顧鈞,他們一起在書房閒談,外出散步游泳,看煙花辦派對,做任何想做的事,無需在意那些虛假的奉承和勢利的白眼。
開始他倒是很討厭海島,貪戀a市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後來漸漸習慣這樣的生活,覺得呆到三個月完全不是問題。
至於為什麼那時候要拼命逃跑,具體理由,現在的沈星遲記不清了。有點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