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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鈞可能見他乖巧做了檢查,內心鬆懈,不再逼得那麼緊,稍稍離開了會。
長廊盡頭鮮少有人,又因為白天,沒開燈,顯得幽暗無比。
遠處依稀傳來顧鈞壓低的說話聲,關於公司的,大概是整個下午沒去,在吩咐傅秘書接下來的相關事宜。
沈星遲一個人忐忑不安地坐著,腳底發麻,譬似踏進潭沉沉沼澤。
連續換了幾個姿勢皆得不到紓解。
心臟在張皇跳躍,頭腦昏沉,或許是負面情緒反反覆覆,沈星遲錯然覺得腹部傳來輕微疼痛。
他嘶了聲,手向下不輕不重揉了把。
這時,有聲音至右手邊飄蕩過來,響在耳畔宛若驚天悶雷。同時,顧鈞注意到動靜,也掛了電話,往這裡走。
沈星遲心急如焚,騰地站起來,腳下陣陣發軟,呼吸緊促,眼前一片虛影,險先頭點地栽下去。幸而顧鈞及時抓住他的手臂才避免。
顧鈞:「怎麼了?」
沈星遲額頭密密麻麻出了層汗,勉強抬起頭看向發聲處。
目光所及,居然是穿著白大褂的季醫生站在那裡,朝他們揮了揮手。
驚了大半會的心終究安安穩穩落下來。毫不誇張,沈星遲在看清是季醫生的那一刻,真覺他猶如位從天而降拯救人類脫離苦海的偉大天神。
兩人重新回到季醫生的辦公室。
季醫生坐在位置上看檢查的結果單,道:「金醫生臨時有事開會去了,沈星遲我最熟悉,從小見著長大的,多事問了兩句順帶把開藥的單子拿過來,省得你們還要等醫生回來,直接去開藥就行。」
顧鈞:「情況怎麼樣?」
季醫生眼睛轉向他:「是胃病。」
椅上握拳的沈星遲聽見後長久在心裡嘆了口氣,緊繃焦慮的情緒徐徐緩降,取而代之是勞累與疲倦,令他無心再管身體上的反應,只希望回家悶頭睡大覺。
「這是單子。」季醫生道,主動遞給顧鈞,「沈星遲以前就有這毛病,本來仔細調理還能根除,但近幾年他的生活顧先生你也知情,怎麼不像是會健康的。現在他能帶著你一齊來看醫生,大體是信任你,那你平時可得多照顧他點。」
顧鈞接過,上面僅開了些維生素,沒有其他,不免又露出納悶的表情。
季醫生解釋道:「沈星遲這情況,單靠藥物不能夠徹底解決,治標不治本。假如顧先生不滿意,倒是可以在找金醫生。只是從我的角度來看,如此就足夠了。好的飲食和作息習慣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顧鈞想了想,似乎不全無道理。
上午碰到趙叔叔和沈叔叔時,他們提起沈星遲的生活作息,便是一致反對。其實不論兩位長輩,就連當初的自己,同樣對沈星遲花花公子的做派很不讚許,在海島上極力禁止他抽菸喝酒。那時候倒沒出現類同狀況,這麼看來,就是回a市後壞習慣復燃,身體受不住導致的。
既然有更溫和的辦法,何必使沈星遲成為個天天塞藥的藥罐子。
顧鈞此前態度堅決執著,是擔心沈星遲身體出什麼大毛病,然而如今醫生都說沒其餘問題,他也不好繼續因為莫須有的念頭再固守。
男人收下單子:「好的,謝謝季醫生。」
在旁沉默良久的沈星遲站起來,不耐煩地道:「沒事了吧,沒事了就走。」說完,不等顧鈞,掉頭便走,連顧鈞叫他也沒停。
顧鈞喊了幾聲,見沈星遲絲毫沒有停下等人的意思,心裡急了,不再和季醫生糾纏,倉促說了句客套話,就抬腳要去追。
季醫生匆忙叫住他:「顧先生,沈星遲最近是不是在飲食上有改變?」
顧鈞將將穩住,心神早跟沈星遲跑了,隨口問道:「還有事嗎,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