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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時怒氣上頭,下手沒輕沒重,但總覺顧鈞身體硬朗,應該沒到送醫院的地步。何況對方又不是單純捱打,中間同有躲閃和抵抗。
沒錯,沈星遲篤定,顧鈞這個大尾巴狼,絕對是裝的博同情。
沈星遲垂死掙扎:「反正我沒錯,大不了我付醫藥費。」
沈父氣得臉通紅:「醫藥費,你說的輕鬆。我不往你卡里打錢,你付個屁的醫藥費。跟我去醫院,親自賠禮道歉!」
沈星遲:「我不去!」
沈父晃動著棍子:「行,那我就把你打到住院,到時候你不願去也得去!」
沈星遲看出沈父是動上真格,慌忙掉頭逃跑。跑到門口,大門緊關,他扭了兩下沒扭動,正著急找鑰匙,沈父已從後面追來,沈星遲只得往別處跑。
地方就這麼小,被追上是遲早的事。混亂間,沈星遲還是捱了兩棍,沈父用上全部的力氣,一打中,面板立即紅腫成片,疼得小少爺齜牙咧嘴。
公寓內沒人幫忙,沈星遲怕真被沈父打死,連忙大叫:「爸,我錯了!我錯了!」
沈父已徹底失去理智,跟本不聽求饒,對小少爺進行各種圍追堵截。沈星遲完全像只落魄的猴子,在自家公寓上躥下跳。想躲進另一間臥室或浴室,結果發現根本鎖不起來,進去就是死路一條,只得在廚房和大廳來迴轉。
茶几被打碎,桌上的雜物和書也被掃在地上,廚房的盆碗掉了一地,本來沈星遲的公寓就亂,現在更是形同廢墟,滿目狼藉。棒子揮舞的聲音和沈星遲叫爸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在封閉的空間內來回飄蕩,吵鬧不休。
沈星遲跨床時不小心踩中地板上的杯子碎片,腳底頓時傳來陣鑽心的疼痛,倚在床鋪旁半會起不來。沈父怒氣騰騰地追到,前兩棍砸在床鋪上,後一棍直直朝他腹部打去。沈星遲瞥見,腦中瞬間轟得炸開,艱難轉過身,那棍子便結結實實打在他的脊背上。沈星遲痛得倒吸口涼氣,連連乾嘔,許久才緩過勁。
沈父好不容易打到他,前後積怨一併迸發,頓時連打好幾下。沈星遲剛開始還叫,後面發覺越叫對方打得越狠,乾脆咬緊牙關忍住,儘可能在床角縮成團,雙手環抱住腹部,臉埋入被褥中憋得通紅。
沈父年事已高,追青年時又消耗不少力氣,打了沒多久便氣喘吁吁,迫不得已停下,坐在床沿胸膛起伏,目光盛怒而銳利。
沈星遲終於忍過,臉色從漲紅轉為蒼白,豆大的汗珠掛在額頭。他覺得渾身痛極了,痛到麻痺,手和腳丁點不像自己的,更別提已是重傷區的背部。幸好奮力保護的腹中才殘些許溫暖,能夠安慰下疲倦的心。
沈父喘了會,漸漸平息,見沈星遲依然縮在那裡,煩厭地拿棍子杵他。
「起來!」沈父道。
沈星遲勉為其難地揚起頭露出臉。
沈父看了他兩秒,扭頭環視混亂的公寓,拿棍子一下一下點著地板命令道:「把這裡收拾乾淨,然後跟我去醫院見顧鈞。」
沈星遲抿住唇不言語。
沈父:「啞巴了?」
沈星遲大清早就遭遇一通毒打,起初沒回過神,現在嚇沒的惱怒慢慢捲土重來,壓著聲音道:「我不去。」
「你還敢不去!」沈父突然拔高聲音,把沈星遲嚇了一跳。
沈星遲小聲道:「您都打了我一頓,還拉著我去醫院。」
沈父:「我打你?我打你是因為你做錯了!顧家人扯不下臉,只有我來當這個惡人!怎麼?敢做不敢當,怕去見顧鈞?」
本來就是揍完開溜,誰會巴巴倒回去挨罵。
沈星遲心想,但不敢說出來。弓在角落有些難受,小少爺動作遲緩地直起背,卻不小心碰到後面的櫃子,傷口刺痛非凡,讓他再度如蝦公般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