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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顧鈞獨自坐在書房,望著窗外密密匝匝的暗色調,濃黑的夜幕像一塊不透風的布將他緊緊包裹住, 掙脫不開,呼吸困難。
也許他與沈星遲真的可能要到此為止,顧鈞低頭默然地想,畢竟對方動用上那種「方式」。可一旦要親自承認,心裡酸酸漲漲, 又難過又無奈。
儘管情場失意,工作和生活依然要繼續。
一次與客戶在外吃飯,酒足飯飽,工作的重心談得差不多, 閒來無事,客戶忽然說起近來的趣聞,比如朋友圈裡每次吃飯前都要拍張照, 還開玩笑說吃飯一分鐘, 拍照兩小時。
帶來的秘書隨聲附和, 顧鈞趁著空檔回妹妹的訊息。
顧綰和林先生已經在準備回a市的行李,訂得是明天的飛機票。漫長又自在的蜜月旅行半途終止的理由只有一個,顧綰懷孕了。當她把這個訊息告訴顧家時, 顧媽媽欣喜萬分,直叫她快點回來。
整個顧家沉浸在有孩子的喜悅氣氛中,唯有顧鈞,因為沈星遲的事,始終面色沉悶。
顧綰聽聞他在和客戶吃飯,忙問點了哪些菜。
顧鈞本來未在意,也沒胃口,見她提起,就偷摸地拍了幾張照片,心不在焉地發過去。
發過去好半會,始終沒等來回復的訊息。重新點開確認,這才注意到原來發錯了。沈星遲的微信一直留在通訊錄內,而難為值得慶幸,對方並沒有刪掉或拉黑他。
顧鈞盯著沈星遲的微信頭像好半會,內心猝然翻湧上一陣悵然若失,索性將錯就錯,反正對方也不會回他的訊息。
縱然有了這個念頭,面對空蕩蕩的聊天背景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在早起上班的時候道聲早安,臨睡時再道句晚安。偶爾發些外出的照片和美食。
顧鈞一天未落,勤勞地如同每日上班必要的打卡。恍若這樣,就仍舊與沈星遲保持某種微妙的關係。
傍晚,沈星遲沖了個澡。
從鏡子裡看,留下的痕跡消退不少,至少從外表看不出來。
他來回對照地看了看,臭屁地對鏡子中清清爽爽的青年打了個響指,頗有種要重出江湖的感覺。
而事實上的確如此。
洗澡前接到小葉的電話,說是想給他介紹下剛來的兩個新人,地點就定在他重回a市的那家酒吧。
沈星遲這幾天剛好躺得有些頭疼,正想出去溜達溜達解解乏。小葉這電話來得極其湊巧,即便他有點不想再跟那幫人湊到一起,尤其是程海已退出。
看好時間,挑好衣服,整理順頭髮,沈星遲乘電梯下樓。
出來後照樣心有餘悸,生怕從哪裡再冒出輛黑車,將他劫住,直接拖進車內跑路。幸運的是,直到走出街口,這種類似於綁架的事都沒有發生。
沈星遲鬆了口氣,過於緊張,反倒有些想吐。
晚上的氣溫既不暖也不涼,恰恰好,但沈星遲還是拉緊衣領,擋住似有若無的微風。伸手攔了輛出租,向司機說明地址。黃色的計程車掉了個頭,平緩地往目的地駛去。
到達地點,沈星遲付好錢,匆忙下了車,臉色煞白。
走了沒多久,扶住一根電線桿乾嘔起來。
按理說a市道路平坦,並無顛簸,司機也未故意貪快,坐下來應該不會那麼難受。但他的反應就跟慣常暈車的人一樣,覺得車內又悶又臭,呆了半會腦袋就開始昏昏沉沉起來。
難道還是因為生病?沈星遲痛苦地按住突突跳的額角。一天下來沒吃什麼東西,根本吐不出來。
在電線桿旁蹲了許久,期間電話鈴響過次,大概是見他沒到來催的。沈星遲勉強站起來,隱約聽見的音樂轟隆隆如雷鳴。他非常不想進去,又覺失約不好。再者這原本就屬於他生活的一部分,改變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