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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鈞看見小少爺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手在空中舉了半天,最終無力落下。
他實在不知該怎麼辦,滿腔的氣憤與不得,排解不開。半晌,顧鈞離開,沈星遲以為他要走,從手臂空隙悄悄往外瞄,沒看到人,趕忙爬出點張望,瞥見身影立刻縮回原位。
顧鈞提著藥箱過來,放在桌上開啟,從中拿出藥棉,把沈星遲流血的那隻手拉過來。沈星遲疑心,想把手抽回去。
「不要亂動。」顧鈞道,「我的手為救你差點廢了,可沒力氣再和你辦拉鋸賽。」
沈星遲震驚,立刻去看,右邊手沒有變化,左邊……衣領下隱約可以見到纏繞的繃帶。
「這是?」
顧鈞:「你搶了我手機打電話,自己沒站住,從樓上摔下去。我怕你受傷,拉住你一起滾下去了。」
沈星遲訝然,他對打電話求救還有印象,中途不明,醒來便躺在床上,自然而然想到是他們把他逮回去的。身體是有些痠疼,但沈星遲沒有細想。
罕見的愧疚湧發,畢竟對方救過他,不好意思地詢問:「怎麼樣了?」
顧鈞用藥棉抹掉血跡,灑了藥粉,用繃帶綁好,漫不經心地答道:「還行,是脫臼,小事還能做。幸好傷得是左手,不常用。原本醫生還拿繃帶吊起來,嫌礙事扯了。關心我?」
沈星遲默默耳紅,嘴硬:「我不喜歡欠人情。」
這句話是真的,儘管他平日沒少作天作地。
顧鈞哼笑一聲。
沈星遲:「不要用這種口氣。」聽起來就讓人不爽,「正好你現在手不方便,可以指使我做任何事,我一定完成。」語氣鄭重得可怕。
顧鈞:「然後呢?做好後是不是又可以心安理得的作怪?」
沈星遲被噎住,心虛不已。
處理好傷口,顧鈞鬆開,把藥箱收拾好,重新坐下,言語誠懇:「沈星遲,我們談談吧。」
談談?他和顧鈞,情敵死對頭,有什麼好談的?
顧鈞拿出對待客戶要有和煦春風的態度,道:「想來我們也有十幾的交情,本不該還跟仇人一樣。」
窗外漆黑,無月無星,四面寂靜,是個可以按安心聊天的時刻。
沈星遲:「你瘋了?吃錯藥?我們可是情敵。」
「的確。」顧鈞道,「起初是,現在呢,顧綰已經嫁人了。」
沈星遲嘟囔:「那又怎樣,反正我看不慣你。」
顧鈞:「想來我們也蠻好笑的,爭了那麼久,放在心尖上的人倒被姓林的那頭豬給拱了,別說你,我都覺得不爽。」
沈星遲立即像捕捉到秘密的八卦記者般,眼露精光:「哈哈,你終於說了。你應該把這句話講給那些記者聽,還是……你要承認自己喜歡綰綰?」
顧鈞神色淡然:「的確,我喜歡顧綰,但這句話目前我只敢對你說。」無奈地笑了笑。
沈星遲以前經常放肆地拿顧鈞想隱瞞這點盡情攻擊,如今對方大方坦然地承認,小少爺反倒不清楚該說什麼好。
顧鈞:「其實我很羨慕你。」
沈星遲毛骨悚然。
顧鈞:「我沒有說謊,我羨慕你,沈星遲。羨慕你這麼多年來可以盡情向顧綰表白,羨慕你可以不顧一切衝進婚禮現場拽住顧綰的手大喊帶她走,這些我做不到,大概一輩子都做不到。起初你被關進別墅,我沖你發火,不過是披著好哥哥的外衣,一些冠冕堂皇的話罷了。我嫉妒你,又羨慕你,沈星遲,我不想讓人知道如此齷蹉的心理,偏偏讓你知道了。很抱歉,我不該拿你洩憤。」
沈星遲這種人,你來硬他比你更硬,你稍微服軟他便束手無策,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你、你不用這麼說……」沈星遲結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