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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遲繼續窩在角落, 既無心思加入年輕人,要他跟女孩們攀談更是不可能——即便曾經常做。目光有一下沒一下劃過仍處於中心的顧鈞,理智作祟,剋制地收回,爾後又慢騰騰且不甘心地繼續挪過去,將男人從頭到腳全看遍。
被圍在其中的顧鈞淡漠高冷,言語簡潔,深藍色的領帶及暗色調的衣裝襯著他整個人更加的難以接近。但唯有沈星遲才清楚,對方身上的溫度熱得嚇人,時常緊抿的一張嘴也能講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話。
思緒浮想聯翩,展現於腦海中的特別畫面更增添了絲莫名其妙的曖昧。
明明對方什麼都沒做,小少爺卻被過往的親密接觸撩撥得不能自抑。手中微涼的葡萄酒在明晃晃燈光的照耀下如同咕咚咕咚起泡的熱水,燙著指腹。他慌亂將滴口未沾的酒杯放回桌上,一個人逃離現場。
外面庭院裡站滿人,其中還有顧綰和林先生,他們在與同新婚的小夫妻交流旅途中的趣事。
裡面外面皆不能躲,沈星遲只得往二樓去。
好在之前露臺的那幾對人已經下去,寬廣的露臺空空如也。沈星遲往裡走,過道上的燈光極難漫延過來,倒讓月亮變得顯目,擺在角落的植物皆沐浴在銀白的月光之中,透著絲清冷。
來到扶手旁,從這裡能看清庭院中的全貌,與站立於其中的人。沈星遲覺得自己彷彿被與世隔絕,那樣的相隔距離使他奇怪的放心。
可惜安撫好心情沒兩秒,一句話再度把他渾身的緊張細胞全部調動起來。
「你在這裡啊?」
心臟重新被冠上小馬達,砰咚砰咚直跳,沈星遲不敢回看,手指忐忑地握住圍欄。
顧鈞無聲走到沈星遲身旁,站定,順著他的視線將底部的風光一覽無遺。
時間一分一秒逃走,焦灼的情緒被拉扯成一副繃到極致的弦。沈星遲以為對方會開口,結果對方始終沉默,讓他慫貨般的又湧起欲逃的念頭。
沈星遲悄悄往旁側挪了挪,顧鈞趕忙跟上,沈星遲再次退讓。相同的場景在酒吧中曾上演過,而造成的結果也與現今完全吻合,在顧鈞的圍追堵截下,沈星遲被逼到扶手的角落。退無可退,沈星遲揚頭瞪了顧鈞一眼,如困獸在做垂死掙扎。
「你終於肯直接看我了?」顧鈞平淡道,「從你來,我們還沒有說過話。」
沈星遲莫名發沖:「一定要說話?我們關係很好嗎?」
「大概是的。」顧鈞道,「畢竟某人說我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沈星遲輕巧掉進坑裡,多講多錯,乾脆閉口不應。
但是顧鈞卻不願就這樣放過他,男人揚頭獨自望了會遠處夜景,自顧自地問道:「剛才在房間裡,你和顧綰說了些什麼?」
沈星遲繼續擺出「關你屁事」的表情。
顧鈞卻像是習慣了沈星遲如此惡劣的態度:「是為了向你破壞她的婚禮而道歉嗎?」
沈星遲頓時如見了鬼,心想竟然猜中。態度跟著鬆動,含糊道:「嗯。」
顧鈞:「其實在海島上妹妹跟我說過很多次,讓我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對被禁足的你好一點。」
「她說過?」沈星遲訝然,末了感嘆道,「綰綰真的是太善良了。」
顧鈞表示贊同:「但已經過去的事再道歉也於事無補,畢竟發生的事實不能改變。所求得的言語不過是彌補自己的慚愧,為尋安慰。你接下來該做的,應該是以後,假如顧綰她家有什麼意外,能盡全力去幫忙。」
本來沈星遲還因輕易得到顧綰的諒解感到空茫與難過,顧鈞充滿理性的話頃刻為他指明瞭條道路,使沈星遲覺得自己較顧綰而言不是那麼無用。
這對兄妹真是神奇,小少爺心道,一個知性又溫柔,一個表面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