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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如舊,以一種張揚跋扈的姿態在周身肆無忌憚鋪天蓋地,顧鈞在如此環境下乾坐了會,緩慢前傾,倦怠地靠在方向盤上。
其實根本不需要證明,顧鈞心裡清楚,在他選擇下去喝酒前就知曉沈星遲的目標,只是希望對方能在離開與他之間選擇後者。可惜結果顯而易見,顧鈞無法得知他在離開前有沒有遲疑過,但可知的,是他做出大張旗鼓來抓人這齣戲,與其說是對沈星遲的不滿,倒不如是對自己自作多情的厭惡。
車內封閉的空間內殘留丁點菸味,顧鈞未覺難聞,反而倍感懷念,恍若沈星遲還在他身邊,心大地嬉皮笑臉。
沈星遲一口氣爬上樓,連電梯都忘了坐。氣喘吁吁逃進公寓關緊門,譬如背後有洪水猛獸。
實際中的確有這麼只,還凶神惡煞地在樓下監督他有沒有開燈。
想到此,沈星遲連忙按開大廳的白熾燈,猥猥瑣瑣躲到窗簾後偷看。
顧鈞十分信守承諾,燈亮沒多少,便開車走了。離去時,紅色的尾燈閃了閃,像雙直白的眼睛。
沈星遲累得直接坐在木質地板上,劫後重生的微妙感縈繞在心間。他虛虛盯向白燈,半晌,好似想到什麼,一股腦從地板上爬起來,奔向臥室,拿起枕頭邊的手機,撥了程海的電話,焦慮地等待接通。
談他個奶奶腿,沈星遲閒不住地在臥室裡走來走去,顧鈞找到他住的地方,再不跑,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第41章
第二天,顧鈞並沒有如願以償見到沈星遲。
顧家長子回到a市的訊息如利箭一般飛向每個有利害關係人的耳朵裡, 同時, 那些堆在公司裡的事像山一樣的壓過來。
傅秘書面無表情地將疊得極高的檔案搬上桌,扶了下金邊眼鏡:「老闆, 這些都是需要處理的。」
顧家坐在轉椅上,焦灼地握住鋼筆在暗棕的桌面上一點一點。「怎麼這麼多?」他瞟了眼,沒打算接手, 「我在海島上不是處理了?」
傅秘書語氣平穩:「這是總公司的安排,上頭說您有這樣的能力,應該多歷練。還有,我想休假幾天,希望您能諒解。」
老闆跟富家公子跑路去海島度假, 留他一個小秘書天天頂著傳遞任務的身份去面對嚴肅古板又刻薄挑剔的股東及愛八卦吃瓜的下屬,饒是老成持重精明能幹的品性,此刻的傅秘書也恨不得跳起來給顧鈞兩錘子。
顧鈞頓覺頭疼,奈何傅秘書在那段時間裡功勞最大, 勉強點點頭,同意了。
傅秘書使著凌波微步離開。
顧鈞繼續敲桌子,後悔不已。他就不該早上心血來潮去公司看看, 結果進去便出不來。藉手機瞄了下時間, 窗外一輪艷陽升起, 將奮鬥的光灑向人間大地。顧鈞自兀煩慮片刻,還是認命地拿過檔案。
這樣也好,決定投身工作的顧鈞漸漸冷靜下來。按沈星遲那樣的性格, 要他坐下來好好談才是見了鬼,指不定又會說出一堆令人氣炸的話。
與其這樣毫無進展,倒不如雙方都單獨呆會仔細想想。顧鈞不相信沈星遲會那麼沒臉沒皮,對那晚的事毫無反應。何況,照昨天他出現沈星遲的狀態來看,絕對沒有像表面言語那般說得從容。
顧鈞回味昨天夜裡沈星遲的每個表情,嘴角翹起,幸福地邁入工作的海洋中。
沈星遲誇張地帶上大帽與墨鏡,在公寓門口鬼鬼祟祟張望。
來接他的程海倒大大方方地暴露在太陽底下,還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沈哥。」他眼角含淚,言語中皆是倦意,「你幹嘛呢?」
沈星遲急得要死,衝過去對他腦門來了幾下,爾後繼續抵抗地躲在車後面,壓低聲音:「誰叫你這麼大聲叫我的?」
程海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