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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久沒接觸酒液,那種灼燒喉管的感受快忘得差不多,現今冷不丁被提起,頓時覺得真是前所未有的渴望。
沈星遲突然發現自己被顧鈞壓成了聽話人設,又不抽菸喝酒又不貪戀手機,每天早睡早起,三餐準點吃。難不成人真會變,還變得這般輕巧?想到此,不免露出幾絲疑慮。
「嗯。」顧鈞微笑答應,「你乖一點,等腳上傷好了,我請你喝酒。」
沒聊幾句,顧鈞被沈星遲趕去洗澡。
兩個人都臭烘烘的,還擠在一起聊些沒營養的話,讓沈星遲受不了。
顧鈞走後,空曠的房間裡立即安靜下來。陽光已從視窗挪進屋內,灑了沈星遲滿身。腳上有傷,他恰好藉此偷懶不換位,反正顧鈞的床軟得合人心意。
一點一點緩慢移動視線,從散著白暈的書櫃到桌子,再從桌子至相對擺放的搖椅,光澤不住在搖椅扶手上流連。這一切明明是最普通的構件,在劫後重生的沈星遲眼裡,卻格外珍貴。他閉上雙眼,昨天發生種種不可避免地重現在腦海,砸得人生疼的雨水,在夜幕中張牙舞爪的銀白閃電轟隆雷鳴,和軍刀刺入面板後恨不得讓人咬碎牙齒的巨痛,想著想著,沈星遲不由呼吸沉重,緊閉下的睫毛飛快顫動。
「沈星遲?沈星遲?」
從浴室傳來的呼叫驚醒沉浸在可怖回憶中的沈星遲。
他猛地睜開眼睛,胸腔止不住大幅度起伏,額上密密冷汗,手指不自覺緊揪住被子。那邊顧鈞似乎還在叫,從出事後,他十分喜歡反覆叫他名字,宛若在進行某種確定。然而眼下沈星遲根本沒心情沒力氣去搭理回應。
「沈星遲?」
最後一下有點急,沈星遲抬起頭,顧鈞面色凝重地來到他跟前。
沈星遲不明所以:「怎麼了?」
顧鈞連頭髮也沒擦乾,水珠連串般的從發尖墜落,隱沒在白色浴袍間。要知道男人以前可是很在意這個,他頭髮沒擦都要數落一頓,還會親自拿吹風機幫忙吹乾,怎麼這次如此行色匆匆不修邊幅。
顧鈞:「我在叫你!」
沈星遲:「嗯,我聽見了。」
顧鈞氣得想吐血:「那你怎麼不應下我,我還以為……」
後面的話被難得理智拖回,他還以為,他還以為沈星遲會再次逃跑,或者消失不見。這幾乎成了顧鈞不願直面的惡夢。不過不能直接把這話講出口,沈星遲絕對會笑話他。
顧鈞勉強穩住心神。「算了。」他道,「你要去清洗一下嗎?需要我幫忙……」
沈星遲一聽又炸,他只是腳腕上一塊傷,又不是斷手斷腳,哪需要顧鈞伺候洗澡,當即拒絕。
「你這傷……」顧鈞皺起眉看他腳腕上層層繃帶,隨後想到什麼,轉身走出房間。等他再回來時,手上多了兩個大款塑膠袋。
沈星遲會意,露出嫌棄的表情:「哇,這樣好醜。」
「要是不想傷口惡化感染就好好套著,本來你這裡就不能沾水。」
他蹲下來,把塑膠袋開啟套住受傷的腳。沈星遲本身坐的比他高,加之顧鈞著急浴袍穿得鬆垮,隨意一瞥,便瞥見領口下對方一方裸露的胸膛。
這本來並沒有什麼特殊,大概平常顧鈞過于禁欲清冷,襯衫頂頭的扣子都要細心扣好。沈星遲被這塊熱水澆得微紅偶爾還有水珠劃過的胸膛撩得口乾舌燥雙眼挪不開。湧動的情愫使他很不適應,見塑膠袋繫好,急急忙忙掙開顧鈞的手,蹌踉想站起來。
「這麼急幹嘛,又沒人跟你搶。」
顧鈞來扶他,暖熱的身軀不但未遠離,還貼得更近。沈星遲聽見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跳得急切,恨不得直接蹦出來貼著男人親暱。沈星遲窘迫不已,偷瞄顧鈞的反應,見他臉色平常,才稍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