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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遲心生一計,誰點得火誰來滅。
他來到別墅底下,比了下距離,彎下腰從沙灘中撿出小石子,開始往窗戶上砸。
一下又一下,叮叮噹噹,響個不停。
沈星遲越砸越起勁,按顧鈞的性子是絕不會理他——黑髮男人猜得中是誰,全別墅哪個敢這麼無聊又大膽地砸他的窗戶。跟前的石子很快被砸完,跑到遠處又挑了一堆石子抱到原地。
漫無目的地砸了陣,沈星遲轉變目標,開始朝一處砸,三次砸中就高興地想跳,沒料到正中紅心這麼爽。低頭數了下剩餘的石子,他撿起其中一枚形狀最好的,煞有其事地掄掄手臂扭扭脖子,彷彿要幹件大事,沈星遲朝前大跨一步,打算揚手一飛——
始終緊閉的窗戶忽然開了,顧鈞面無表情地站在窗邊。
於是帥氣飛石的動作被迫中止,改成僵硬的打招呼,「嗨。」沈星遲尷尬地笑了笑,「你好,顧鈞,早啊。」
「不早了。」顧鈞沉聲道,「該吃中飯了。」
沈星遲:「哦是嗎?那我趕快回來。」
他藉機開溜,甩手間把手上剩餘的石子全部拋棄。
「沈星遲。」顧鈞叫住他,「剛才幹嘛一直砸我的窗戶?」
沈星遲眨了眨眼睛:「誰?」
顧鈞篤定:「你。」
「我?我才沒有。」為證清白,他雙手展開,搖了搖,「大概是你的錯覺吧。」
說罷,不等顧鈞出言,率先離開了沙灘。
顧鈞看著他光著腳丫跑路,急切得連鞋子都忘了拿,嘴角一翹,笑了起來。
小騙子。
拋去情敵這個前提,兩個人完全有成為最親密朋友的條件,從小一起長大,學校相同,外出時間全在一起,打群架,拌嘴,野遊,度假,成長的每個階段雙方都不留情面地狠踩一腳進來,儘管中途的聯絡點是顧綰。
所以他們間會有怎樣的變故都不稀奇。
顧鈞下了樓,早溜沒影的沈星遲正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相搭的腳一翹一翹,沒有半點慌張脫逃的模樣,偽裝得像只滿肚子壞水的大尾巴狼。
說實話,以前他們在一起只會吵架,心平氣和下來認識到的沈星遲讓顧鈞覺得十分新鮮,彷彿每一天每一時刻每一秒都在變化,都在親自重新整理他腦海里原本對於沈星遲的印象。
走近了,聽見小少爺在哼小調,透露著某種虛張聲勢。
「你的鞋子拿回來了嗎?」
沈星遲抬頭,表情很懵,沒料到顧鈞會死揪住這個話題不放。
「什麼……」嗓子啞了,他忙咳聲,重新說,「什麼鞋子?」
顧鈞不再說,心裡有種點破沈星遲偽裝的快意感。他向廚房說明將中飯送達書房後,轉身慢悠悠地上了樓。
待顧鈞走後,沈星遲一改休閒坐定的姿勢,腳底的沙粒沒完全拍淨,咯得難受。什麼鞋子?他左張右望,根本沒看見,也想不起來。
顧大少的心思就是難猜,沈星遲默默吐槽,不打算在意,踩著拖鞋往浴室走去。
書房。
一忙起來就昏天黑地。
前幾天要處理的事因沈星遲而耽擱,今日一看簡直堆如小山。顧鈞按了按痠痛的頸脖,合上電腦取下眼鏡。窗外夜幕降臨,零碎綴著幾粒星子。
思緒稍放鬆,瘋狂工作後的疲憊感急不可耐地湧上來。
他癱在轉椅上,無意識地轉來轉去,聽轉椅發出輕微的嘎嘎聲。
門開了,發出吱呀聲響,顧鈞停下動作,坐直,抬頭望去。
來的人是沈星遲,嘴裡咬住半個蘋果,手上端著透明盤子,一隻腳已踏了進來。
「別裝了。」因為蘋果,說話不清晰,糊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