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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越來越惡劣的氣候已經讓真正的草地消失了，第二天陳維開啟窗子的時候，只看到外面有小小的一片人造草皮。

&ldo;你不要擔心，&rdo;媽媽說，&ldo;你看看外面，這裡是地球，是咱們的家。雖然它現在病了，病的很重，但只要我們努力，它會變回來的，有一天，我們窗子外面就是真正的草皮了。&rdo;

陳維聽見自己的腦海里迴響著那個聲音。

&ldo;那要等多久，媽媽？&rdo;

&ldo;不需要太久，只要你肯等。&rdo;

可是我沒有等，陳維想，我聽了父親的話，現在我已經是個支援封閉的中堅分子。媽媽，我對不起你。

母親的靈魂近了，臉上還是和藹的笑。

&ldo;沒關係，孩子，沒關係，來的及。&rdo;

陳維愧疚的看著母親，讓她把自己的頭放在肩膀上，他開始傷心，開始感覺累。

可是當屋頂上射下一人多寬的雷射束，把他完全的罩在裡面的時候，他卻完全沒有感覺。

第九章 領路人藍可

三樓，黎風。

他不敢走，因為他一上來就看見了阿霧。阿霧還是像以前那樣，安靜而有強者的氣勢。&ldo;來吧，殺死我。&rdo;他說。

&ldo;你知道我不會動手。&rdo;黎風向後退，直到樓道的盡頭，&ldo;而且，你已經死了，阿霧。&rdo;阿霧的表情很疑惑，舉起自己的右手，反覆看著：&ldo;我真的死了嗎？我是怎麼死的？&rdo;黎風不回答，只是喉頭動了動。

&ldo;是你殺死我的？&rdo;阿霧說，忽然換了一副冷冰冰的臉，&ldo;那麼，該我拿走我應得的東西了。&rdo;他反手抽出長刀，一下貫穿了黎風的肚子。

星辰在四樓的螢幕上看到的只剩下一片血跡。

&ldo;你把他們都殺了？&rdo;他問。

這是一件很高階的屋子，裝潢極近奢華，落地的玻璃窗外，清晰可見一輪明月。一位黑衣老人坐在窗前的躺椅上，星辰只看到他的花白頭髮。&ldo;你是伯爾？&rdo;他說，&ldo;我來找你只有一個目的，你要送我回去，我不想呆在這裡。&rdo;

老人的身體動了動，沒有說話。

星辰又向那個曾經記載陳維和黎風死亡經過的螢幕看了一眼，畫面已經定格，他輕蔑的笑，說：&ldo;你不要以為不說話我就會怕了你。你用幻覺製造器挖掘他們心裡最害怕的事情，然後再用他們自己的恐懼殺死自己。看上去有點玄妙，不過對我根本沒用。&rdo;

&ldo;因為你不是人類嗎？&rdo;

星辰被這個類似機械的聲音嚇了一跳，這回躺椅轉了個圈，上面那個鷹鉤鼻子，長相十分陰鬱的老人咳嗽了兩聲，說：&ldo;你不用驚訝，很久以前我的氣管失去功能的時候，我換了這個金屬的聲道，雖然聲音有點不好，但是我喜歡，這樣我每次說話的時候，就會想起我失去了什麼。失去自己的身體是很痛苦的。我喜歡提醒自己這個痛苦。&rdo;

這話讓星辰暴躁起來。&ldo;你根本不懂什麼叫痛苦！&rdo;

&ldo;哦，&rdo;老人說，&ldo;那麼還有什麼更痛苦？&rdo;

星辰舉起右手，扣出自己的左眼，舉在他面前：&ldo;這個！你懂嗎？我在生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失去全部的身體了！&rdo;

老人害病一樣的哆嗦起來。

&ldo;自從我有意識開始，&rdo;星辰說，&ldo;我發現我的身體，我的所有組成的部分都不是血肉之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