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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戶籌集材料趕在入冬前建好房子;成立堤防小組,謀算冬修,恐怕還要春修;年內建好堤防倉庫。”
肖海濤拍著秦天膝頭笑道:“老秦,你這也叫安居平五路呢。”
秦天被說笑了,馬上又沉下臉,“你說金鉤寺建倉庫有什麼問題沒有?”
肖海濤一拍板凳:“這有什麼問題呢。一座廢廟,又不是誰的私業。”
秦天沉思半晌,忽然仰頭把眼睛一眯:“這次分土,水炳銅、姚竹村居然沒反對,這裡頭……”
肖海濤也沉思起來。
“是這樣,老肖,”秦天果斷地說,“今天上午你和老謝管整土這邊,你要暗中察訪一下,不要讓他們知道現在的計劃。我和秋木匠到瓦窯那邊去找鄭愛英。這事不積極動手,麻痺大意,到時候戲就唱不下去了。”
肖海濤連說要得。
秦天、肖仲秋急急忙忙往鄉政府來。
見到通訊員小陶,秦天劈頭就問:“鄉長們哪裡去了?”
小陶說:“到縣裡開會去了……”
“鄭愛英呢?”
“鄭幹事一早到樟樹街糧站去調撥你們嘯天湖的種子。”
趕到樟樹街已是午飯過了,肚子嘰裡咕嚕叫,可是誰也沒帶一分錢。種田人沒這習慣,渴了討口水喝,餓了討口飯吃,何況不是出遠門。徑直走到糧站,門口沒人,直躥進去,有幾個人正圍在桌上吃飯,一看,有鄭愛英。
不待兩人開口,鄭愛英連忙起身,叫食堂端來兩缽飯。
鄭愛英坐在旁邊,看他們額上汗珠油亮、腮癟眼陷的樣子,狼吞虎嚥,把桌上剩湯剩菜一掃而光,心裡陡然湧起在嘯天湖曾經幾次湧起的說不清的味道,眼睛眨了眨,就去旁邊走動。
他們放下筷子,手板一抹嘴,就在飯桌上,把他們商量的問題向她簡要彙報了。
鄭愛英從看他們吃飯,到聽他們談話,自覺分了神,冒出一句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話來:我為什麼對這些人感覺變了?
秦天見鄭愛英沒回答,問道:“鄭幹部,我講的你聽清楚了?”
這口氣要在她剛見嘯天湖的人時,她會很反感,甚至討厭。現在,這感覺僅僅一閃就泯滅了。
她很認真地說:“我聽清楚了。你們想得好!想得周到。這確實是大事。別的我不講了。這裡的蠶豆蕎麥種你們先搞回去,然後我去縣裡,不把建堤防倉庫的材料要回來,我不來見你們!”
秦天桌子一拍:“好!爽快!”
鄭愛英帶他們到糧庫,看到五大包糧種已經單獨放在一個角落。
跟在兩個挑擔的男人身後出來,迎門一陣風,她嗅到一股男人身上濃重的汗味。以前在人叢中聞到這種汗臭她就要急步躲開,今天她一步不落地緊跟著。上了街,急乎乎去飯店買了六個包子,叫那人趕緊包好,用繩子扎住。
看著他們扁擔悠悠,走得那麼急,又那麼輕快,那麼渾身是勁,終於忍不住心頭一熱,眼睛霎時朦朧起來。
她追到肖仲秋身後,也不說話,悄悄把紙包掛到他扁擔紮上。
默默地站在麻石街上,看他們身影消失。
肖海濤看到兩擔種子,自然喜不自禁,但一坐到秦天桌邊,臉色卻沉了下去。
“什麼事?”秦天警覺起來。
“水炳銅、駱雨生,還有姚竹村,都想把房子建到金鉤寺廟臺上去。”
聽得“咔嚓”一響,抓在秦天手中的算盤杆子一下斷了幾根,算珠咕咚咕咚滾落桌面。
“孃的鱉!”
“駱飛亮那天回來,他父親就跟他到廟臺上轉了一圈。有人說他在磚廠賺了錢,要起屋。”肖海濤盯著秦天說,“昨天傍晚,銅師公帶著風水盤子在廟臺上東一擺西一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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