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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鈺安斂下眸中幽色,淡淡地換了個話題:「你也到了成婚的年齡,舅母可有給你相看合適的名門貴女?」
李淮臉色一變:「你怎麼也提起這個來了,我跑你這來客不是聽你催婚的。」他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又說道:「算了算了,我們還是做點開心的事,明兒個去打獵?」附近好幾座深山,又是夏季,獵物一定多。
裴鈺安沉吟半晌,掃了眼西側緊閉的門,點了點頭。
既決定進山狩獵,翌日一早,兩人騎上駿馬,帶好護衛弓箭便朝著深山出發。
雲酈見裴鈺安和李淮狩獵,她眉心微微皺了皺,她可問過昌泰郡主,後日裴鈺安便要啟程回京。
而即便她跟著她回京,雲酈有種直覺,兩人相處的時間會更少。
雲酈低頭看著繡繃,深吸口氣,便去了裴意朵那。裴意朵今天摘了鳳仙花,張羅著塗指甲,等兩人的指甲用紗布包好,天邊突然閃過一道驚雷,雲酈皺了皺眉:「不會下雨吧?」
這話說了不久,淅淅瀝瀝的雨聲便響起,青瓦朱簷碎雨簾子朦朧視野,昌泰郡主憂心地道:「怎麼偏就今兒個下雨?他們今天進山打獵,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王媽媽寬慰道:「能出什麼問題,世子去過的地方可比深山恐怖得多。」
昌泰郡主靜不下心,想了想,雖是深山,卻也不是人煙罕至的荒山,時有獵戶進出。單槍匹馬的獵戶都能全身而退,自己兒子本就身手不凡,還有護衛做陪,想必不會出事。
心裡雖這麼想,昌泰郡主午膳卻沒吃幾口,只因那狂風大作,雷鳴電閃,屋舍之外,天昏地暗,疾雨狂風叮叮噹噹拍打門窗,彷彿隨時都要破門而入。
眼瞅到了黃昏,昌泰郡主急聲問道:「還沒回來?」
王媽媽搖頭。
雲酈看著門外噼裡啪啦的暴雨聲,皺眉道:「若山裡也是這麼大的雨,說不準今夜暫時不回來了。」
說著見昌泰郡主臉色微變,雲酈補充道,「那山不是也有獵戶進出嗎?奴婢想躲風避雨的地方不少,何況這樣的天氣休整總比出山安全。」
王媽媽也連聲勸道。
昌泰郡主定了定心:「你們說的有理。」
雖承認有理,但是夜,昌泰郡主躺在床上,聽著風雨聲,一整夜沒睡著。
雲酈這一夜也是稍有風吹草動便睜開眼,出意外的機率很少,可她似乎一直都是運氣極差的那種人。
天剛擦白,雲酈赤腳起身推開窗,雨勢漸小,只餘稀稀落落,一場微風襲來,帶著雨後的濕潤和清晰。
雲酈略做洗漱,便去了昌泰郡主那,昌泰郡主輕舒一口氣道:「這雨終於停了。」
話落,便有僕婦匆匆走來,甚至來不及通傳,在院裡便急急道:「夫人不好了,昨夜山石滑坡,砸傷了好幾人。」
什麼?
昌泰郡主和雲酈臉色倏地一變。
塗了層墨黑色的天穹又飄起稀稀落落的小雨,滑坡砸傷的兩人確是裴家護衛,慶幸的是,裡面沒有裴鈺安。
不過裴鈺安的處境似更為艱難,因重傷的侍衛強撐道:「昨日進山後,世子和郡王爺便遇見了一群藏身山間的賊匪,然後便和屬下走散。」
昌泰郡主聞言,眼前一花。
她強撐著不敢暈厥,一面讓人回京派人來,另又安排剩下的人進山尋人,只莊子上的壯僕加起來也就二十餘人,那山大而深,如此數人,不過杯水車薪,於是便又傳令,附近的村民,有願意進山尋人的,必有重賞。
雖發動村民,可天氣不好,滑坡泥石流的訊息傳來,再加上山裡還有歹人,進山尋人的一個巴掌都能數的過來。
至於回京找人,最早也得等到半夜,而山裡的情況,越拖久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