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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一會,才勉強抬起頭看向他,不知所措地說:「哥哥——你什麼意思。」
二樓走廊燈光有些昏暗,不太明亮的光充斥在眼前。對面窗臺上放著盆菊花。
阮聽霧抬手揉著手腕緩解起伏不平的心緒。
耳邊還能時不時聽到臨近公路的喇叭聲。
鼻尖聞著烈橘,又混合著走廊裡久經不散的消毒水氣味。
互相交雜在一起。
如同她腦子裡,不斷交織又浮現的情緒和難辨的心思。
只是,那個從未確切交過答案給她的人,這一次,卻當著她面,重寫書寫了一份漂亮答卷。
阮聽霧正想開口再問一次梁宴他之前那話什麼意思的,沒想到他又俯著身體朝她看了過來。
男人微微彎眼,攥住她手腕:「就他那樣的,也能當你男朋友?」
聽霧心臟因為他這句話,像豁然被開出一條長痕的口。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眼,和那個她總是叫哥哥的人對視著。
梁宴視線很灼熱地看著她。他眼裡第一次沒掩飾對她的情與欲。
「梁宴哥哥——」阮聽霧掀著睫,一時間腦子裡一片空白,彷彿大腦已經不屬於她了,有什麼她絲毫不理解的東西正往腦子裡闖。
怎麼可能,梁宴,這可是梁宴哥哥,他怎麼會,和她說這樣的話。
明明,他應該,只是把她當妹妹的啊。
可是,他為什麼這樣看著她,他望她的眼神裡,含著的是她從沒見過的情緒。
不是他以往用的那種哥哥對妹妹的關愛和呵護,也不是慣用逗她的散漫調笑,更不是吊兒郎當的隨意勾笑。
而好像是,那雙從來就不屬於她的眼睛裡,曾經隔著人山人海的如織日光裡,他那年從沒看過她一眼的陌生中,這一次,卻含了明晃晃的佔有慾和對許肆仰的攻擊性。
阮聽霧思考到這裡,咬緊嘴唇,眼眶唰地就紅了。
原來,他好像也不是完全,只,把她當妹妹的。
下一秒,梁宴將她手腕攥到懷裡,附身盯著她,好像將她攥入身體:「既然他都能當,那五五看看我,好不好,」他咬緊牙關,眼眶發紅:「老子當得一定比他好。」
阮聽霧手腕被他攥到他懷裡,她被迫抬眼看著他,在這一刻,她多年來的暗戀情緒像洩洪般乍然衝出來。
盯著他的眼,她抿著唇,鼻尖酸得厲害,從沒哪一刻,她像現在一樣幾近崩潰又欣喜。
那是一種怎樣的情緒呢?
很難形容出來。
就好像,她從沒得到的一個人,現在終於朝她走了過來。
而且,是幾近卑微或者稱得上祈求的姿態。
阮聽霧忽然想起他今晚和她說的話。他說,她以後如果和別人談戀愛,不論是牽手,接吻還是其他親密事情,都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那麼,梁宴,是以什麼心態說出那種話的?他明明是喜歡她的,明明不是哥哥對妹妹的關心,明明就是,男女之間的喜歡,但他還是那樣說了。
他朝她說那些話的時候,心,是不是也很疼。
就像那次,她站在門外,聽見他說只把她當妹妹那些話一樣,心疼到破碎。
就連陳逢喆都說他可憐。
阮聽霧還是盯著梁宴,她輕眨了下眼,擠壓六年的眼淚從眼眶裡滑下來。
從眼眶劃過面板,徑直順著流到下巴和脖頸,最後溜到衣服裡,彷彿朝著心臟的位置貼近。
她和梁宴對視著,第一次,在他眼裡,她終於看到了完整的自己。
從來就只有一個人喊過她五五,從十四歲到二十歲,阮聽霧好像一直困在那個十四歲的夏天,一直沒有見過天光,直到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