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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刑依舊在一旁瞑坐。她便去取了一下水,摘了一些野果,回來時,正好聶刑下了坐,便道:“陛下,你渴了餓了罷。”便把那些野果清水,盡數遞給聶刑。
聶刑道:“你也吃點。”
她答道:“小柔不餓。”卻是將頭低下,若有所思。
“可是在想長生麼?”
她方才驚轉過來,見得聶刑笑吟吟地望著她。
“陛下,您說我那長生哥哥,會不會以後不記得小柔了?”
聶刑道:“那你會不會記得你那長生哥哥?”
小柔咬著牙,堅定地道:“會!便是小柔化作了灰,也會記得長生哥哥!”
聶刑不語,卻是暗暗稱讚:“這女子也是堅貞清澈,又十分可憐。倘若朕如此舍她而去,這亂世之中,她定然難以獨活。而倘若一直留在近旁,一則男女終究有別,二則日後青兒若生起誤會,也是不妥。不若如此罷!”
便道:“小柔,來,朕有一事告你,不知你願不願意?。”
小柔便站至他面前,道:“陛下儘管吩咐,只要小柔力所能及,定不推脫。”
聶刑看她格外真誠,道:“朕也不要你做為難事情。只是朕如今舉目無親,頗感孤獨,所以欲與你成一段美事。”
那小柔聽罷,臉上一紅,道:“陛下明知我心裡只有長生哥哥一人,為何還要說這話來戲弄我?”
聶刑道:“哦?朕怎麼戲弄你了?”
小柔道:“烈女不侍二夫。陛下若要小柔做有違心意道德之事,小柔便是死也不從!”
聶刑哈哈大笑道:“看你想到哪裡去了。朕願與你結作兄妹,你願不願意?”
“兄妹?”
“兄妹。不然你以為?”
小柔臉上一喜:“原來是這個意思,是小柔太笨了,不明白陛下的好意,只是,,,”
“只是什麼?”
小柔看她那破破爛爛一身衣裳,又滿身煙塵:“只是小柔出身窮苦人家,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鄉下丫頭,見不得什麼大場面,又對那些宮中禮節,全然不知,怕是丟了陛下您的醜。”
聶刑道:“一派胡言!朕平生最厭煩那些所謂出身禮節,做事全憑心意而已。朕說配得上,你便配得上,勿要再推脫了!”
小柔也不是婆媽之人,見得聶刑如此說法,也是歡喜,道:“那小柔便多謝陛下成全了!兄長在上,請受小妹一拜!”便跪倒下來,給他拜了三拜。
聶刑笑著將她扶起,道:“吾妹快快起來,在朕面前,無須多禮。朕本該送一份大禮給你,只是現下不在宮中,待到他日,必會為你補上。”
小柔道:“兄長的皇宮中寶物雖多,但又有哪一份禮物,比兄長更寶貴呢?”
聶刑聽罷,撫掌大笑,小柔見他歡喜,也是笑逐顏開。
歡欣之下,聶刑那體內真氣微動,便道:“朕要煉養一番,你就在周遭,勿要遠離。”
小柔應承,聶刑便闔上雙眼,盤膝而坐。一時外緣盡去,內緣不生,已入混沌虛無之中。
不一片刻,那丹田氣海,浮起一輪紅日赫赫長紅。聶刑便引丹田真氣,去衝散體內陰毒。
孰料那陰毒日積月累,十分兇猛,二氣在體內糾纏良久,真氣漸漸不支,反倒是敗下陣來。
聶刑見事不濟,便收了功夫,下了坐,長吁一聲。
小柔見他不悅,便道:“兄長何故煩悶?可是小柔做了什麼不對的事情麼?”
聶刑道:“與你何干!方才朕與將長生體內陰毒排解,無奈那陰毒頑固,反倒是將我自身真氣大大消耗。朕思量一番,必要得靈藥滋養,助長我體內真氣,方才可以將它驅逐。想我赤炎黃泉靈藥堆積如山,朕偏偏卻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