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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氣氛不用調都是情了，趙無眠強制性冷靜的移開了視線，不經意的掃過謝硯的脖頸處，空蕩的一片。

&ldo;你脖子上的紅繩……&rdo;

&ldo;你說我的玉章？&rdo;謝硯靠坐回沙發上，長腿隨意的一疊，翹了個二郎腿，&ldo;沒戴。&rdo;

&ldo;我出來玩的時候都不戴。&rdo;

他有意配合趙無眠岔開話題，反正趙無眠沒拒絕，他就當他是預設：&ldo;我爺爺喜歡書畫，兼善篆刻。家裡每個小孩子出生的時候他都會給刻一個章，溫養了好些年的玉石，親手打磨，刻著字，寄託著長輩的祝福，從小貼身戴著。&rdo;

大概是聽他講了這麼多，也或許是酒精的作用開始蠶食意志，趙無眠沉默了一會兒後，開口道：&ldo;我沒有爺爺。&rdo;

那個人，那個人的家人，從來就沒有承認過他。

&ldo;沒有父親。&rdo;他喝了口酒，才壓著嗓子接著道，&ldo;外公外婆……很早就去世了。&rdo;在他的記憶裡，沒有任何的親人的身影，談何血脈親情。

&ldo;後來，我母親也去世了。&rdo;

&ldo;肺癌。&rdo;他的語氣在這一刻變得很平靜，平靜得像一潭死水，&ldo;一開始只是感冒。&rdo;硬生生，熬成了肺癌。

&ldo;有一句話你說得很對。&rdo;趙無眠語氣輕飄飄的，還沒落入耳，就散了去，&ldo;我一個人。&rdo;孑然一身。

他說完這一句，一口喝了大半杯酒，悶聲嚥下去的，看得謝硯眉頭一皺。

也只是眉頭一皺了。

沒有人開口，沒有人攔下酒，大半杯酒下了肚，身體裡的血液跟著暖和了起來，微醺裡視角都打上了柔光，這個世界好像也變得沒那麼操蛋了。

趙無眠的故事很簡單，幾句話，再聯絡上下文，這個閱讀理解一點都不難。

拋妻棄子的陳世美另娶他人，要麼是變了心，要麼是為財為權。外公外婆想來是很早就去世了……母親病逝，從小在無憂無慮的環境裡順風順水長大的謝硯很難想像他這些年都經歷了些什麼。

沒有誰能完美到無可挑剔，窺見趙無眠心底方寸柔軟時，他就接納了他的古怪無常，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種壞毛病都沒關係。

現在想想，哪裡沒關係，關係明明大了去了。他的所有性情，他的每一次沉默，都藏著他走過的路熬過的苦，或許不那麼討人喜歡，但他已經很好很好了，特別好。

這麼好的趙無眠，現在，是他的了。

謝硯抬手舉著自己的半杯酒湊過去，杯子碰在一起，清脆的一聲，還怪好聽的。

他碰了一下，兩下‐‐趙無眠皺著眉頭把手移開，讓他第三下碰了個空。

謝硯沖他笑了笑：&ldo;其實我也不是一定要問出什麼。&rdo;

趙無眠盯著他笑意盈盈的眼，下意識的就抬手擋了擋，這一擋，又覺得自己是醉了。斑駁的光暈灑落了一地，閃閃爍爍，晃得人頭疼。

&ldo;我只是想和你喝一杯。&rdo;

所以點了這麼烈的酒，後勁綿長，足夠換一夜安睡。

&ldo;鐺……&rdo;的一聲，杯子碰了第三下，趙無眠像是什麼都沒做，默不作聲的把剩下的小半杯都灌進了嘴裡。烈酒潤過喉，順著流淌進胸膛，燒得他心口疼。

他酒量是真的不好，一杯長島冰茶就醉了七分，剩下三分靠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