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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作為工作人員的居住地。環境當然是簡陋的,條件也十分艱苦,尤其是喝水問題。莫高窟的水是從宕泉河引來的,鹹中帶苦,入口極澀,據說剛開始喝時還得拉幾天肚子。但睡在這種屋子裡,還真能體會幾分西域的艱辛、豪邁與蒼涼。
北京的人員擠在一間宿舍裡睡通鋪,眾人心情大好,說說笑笑,商量定了營救隊兩天後返回北京。
有人輕輕議論說錢大鬍子是個好人,真漢子,硬骨頭,“文革”時批鬥遊街,被造反派捆在審訊室三天三夜,還不讓睡覺,卻愣是沒說過一句違心話。
夏明若支著頭笑眯眯地聽,突然發現錢大鬍子老往門外張望,便問他:“老師你看什麼呢?”
錢大鬍子說:“我的嚮導,他們去月牙泉了,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
“嚮導?”
“哎,半路上遇見的本地人嘛,也是少數民族,兩個人從來沒有出過新疆,但普通話倒說得蠻好。”大鬍子眼睛瞪大,笑起來,“好了!回來了!”
他跑出去高聲招呼:“喂——!朋友——!朋友——!”
野地裡有人答話:“哎!來了!”
夏明若一聽那聲音,立刻從被窩裡鑽出來,站到大鬍子身後。
正睡著的楚海洋被他一腳踏在肚皮上,慘叫著醒了:“別信,總有一天我要弄死你!”
夏明若回頭說:“噓——”
“好朋友!”大鬍子豪邁地笑,“快來!喝一口酒!”
那兩人漸漸走近,漸漸走近,走到不能再近,就在面前了,夏明若慢慢從大鬍子背後露出臉來。那兩人像被雷劈中了一般定格,接著轉身逃去。夏明若舉起獵槍,咔嚓一聲上了膛,奮起直追。
逃在前頭那人邊跑邊喊:“相煎何太急!相煎何太急!”
“呵呵呵呵!好嘛!”夏明若咬著牙,“我叫你少數民族!我叫你沒出過新疆!我叫你會說普通話!”
那兩人終於齊齊號叫:“楚海洋——!海洋救命——!”
楚海洋從屋裡衝出來把夏明若一把拉住:“好了,別鬧了!”
夏明若又怒又笑:“他媽的騙子!”
大叔遠遠狡辯:“誰誰誰騙你啦?我本是隴西布衣,只可惜命運多舛,所以人海漂航啊!”
夏明若又把槍舉起來。
楚海洋把他拖走,塞回被窩,一屁股坐上去壓著,然後對屋外喊:“好了!進來吧!”
大叔心有餘悸閃進來:“這小子,狠毒啊。”
楚海洋笑著問:“長見識了吧?”
大叔點頭,湊過來在夏明若頭上狠狠敲一記:“還你的!”
豹子也不甘落後,捲起袖子報仇,夏明若吃痛,蒙著頭假哭起來。
大鬍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麼了,海洋?我的朋友們,怎麼了?”
楚海洋擺手大笑說:“沒事兒,遇見親人了。老師,我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的舅舅,以後一路上有他,可就熱鬧了。”
※※※
提到西域,提到絲綢之路,就不得不提到張騫。
張騫曾兩次出使,一次在漢武帝建元二年(公元前139年),一次在漢武帝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史記上評價其為“鑿空”,即前無古人,開闢之舉。後來德國地理學家李希霍芬第一次使用“絲綢之路”這個概念時,便將張騫通西域作為這條東西方交流要道的開端。
當然張騫走得還是很辛苦的,中途曾被匈奴關了十幾年。
學界一般認為地理上的絲綢之路是從長安始,抵羅馬終,為了好理解,我們用王國棟的名作《我是一匹駱駝》來說明:
〖長安煙一般輕盈的宮廷繆斯啊/你把我變成一匹孤獨的駱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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