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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溱觀勸不來，賀關沒有能力勸，只能眼睜睜看著兩個娃娃纏在一起，彷彿正在經歷生離死別似的。

真奇怪，這兩個五、六歲的娃兒才相處多久，怎麼就處出這麼一份如膠似漆的感情來了?

&ldo;閉嘴!&rdo;阿璃終於被哭得煩透，板起臉斥喝一聲。

他一喊，真是神奇啊，水水立刻把眼淚眨回去。&ldo;我想跟哥哥在一起。&rdo;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紅腫，鼻子一抽一吸的，硬是憋著委屈，這副模樣看起來比放聲大哭更可憐。

&ldo;不想走就留下，我有趕你走嗎?&rdo;

阿璃的語氣比冰塊還冷硬，要不是他的嗓音還帶著稚嫩，不會有人相信這話是出自一個六歲小兒。

阿璃六歲，個頭和五歲的水水差不多，但身子板可差多了。

水水圓滾滾的身材襯上白皙面板，看起來像顆糯米糰子，可口養眼，而阿璃瘦巴巴的，兩條手臂加起來只有水水的一根粗，怎麼看都像弟弟，只是他那張臉，早熟得嚇人，目光一轉，伺候的丫鬟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阿璃打出生就身子弱，一年到頭難得有幾天能下床，幸而水水的娘治好他的病，否則連太醫都說過他養不過十歲。

&ldo;可是娘……&rdo;看看娘、再看看哥哥，啜泣兩聲，水水又想哭了。

&ldo;你沒有聽過魚與熊掌不能兼得嗎?&rdo;阿璃輕哼一聲。

哥哥、娘親只能選一個，現實就是這麼殘忍。

他抬高下巴，等著水水選自己，等著她宣佈，哥哥比娘親更重要。

水水抬眼，花大把勁兒理解，片刻後問：&ldo;哥哥是魚還是熊掌啊?&rdo;

阿璃大翻白眼，厚!這是重點嗎?重點是選擇好嗎!笨、笨到離譜，笨到病入膏肓，笨到無可救藥，他怎麼就遇上這麼個笨蛋!

他沒好氣地回道：&ldo;你管魚、熊掌幹麼，你只要管自己要留下還是走。&rdo;

水水用力咬著下唇，在粉嫩的唇上留下一圈牙印。半晌，她滿懷委屈地扯著阿璃的衣袖回道：&ldo;我想走。&rdo;

居然要走?一個惱火，阿璃甩開她的手。&ldo;要走就走啊!&rdo;

&ldo;可……我想帶哥哥一起走。&rdo;水水臉皮厚，不怕被拒絕，又勾起他的小指頭。

這句話稍稍平息阿璃的怒氣，他撇撇嘴說：&ldo;你要帶，我就讓你帶嗎?我是貓還是狗?&rdo;

&ldo;不是貓也不是狗，是我最最喜歡、最最愛的哥哥……&rdo;

這句話實在太合人心意，阿璃眯起眼，全身的毛都給摸順了，要不是他現在瘦得像根牙籤，他真想把她抱起來疼兩下，可惜……

眼看兩個孩子糾纏不休，陸溱觀頭很痛，自從知道今天要離開，水水就時常躲起來偷哭，她知道女兒重感情，可是這樣的性子很吃虧，往後不知道還要為多少人、多少事傷神。

賀關始終不發一語。

他是阿璃的爹，是個不懂得怎麼和孩子說話的爹，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他也不想陸溱觀和水水走，但他不會留人，只能命人送她們離開，護她們一路安全。

視線落在賀關身上，陸溱觀輕輕攏起眉頭。

他是個好看的男人，身材壯碩、個頭很高，往哪兒一站都像根鐵柱似的，給人可依賴的安全感，他的氣度、他的衣著，在在證明他不是普通人，但住進賀家一個多月，她從不探聽他的背景身份，不探聽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