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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曦握住太夫人的手,輕輕地撫摸著,低頭輕聲說:&ldo;老師視我為己出,將來我當以父待之。&rdo;
&ldo;正該如此。&rdo;
太夫人保養得當,手依舊乾燥柔軟,只是六十多年的歲月已過還是留下了痕跡,顯示出老人斑紋。
林曦摩挲著,忽然鼻子一酸,便有些說不出話來。
林曦剛來的時候常常請安還會陪著老人家嗑嘮,這再大了些便有了要緊的事情做,就少來了。太夫人知道今日若無重要之事,林曦是不會這麼晚來找她的。
&ldo;怎麼,與外祖母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說吧,老婆子閒來無事也能給你出出主意。&rdo;
太夫人的另一隻手拍了拍林曦的手背,打趣道。
林曦聞言抬頭看著太夫人,鼻子的酸意越發濃厚,他再次低下頭,醞釀了許久才問道:&ldo;與白家的婚事可否作罷?&rdo;
太夫人詫了一詫,手上一頓,立刻嚴肅了臉問:&ldo;可是有聽到什麼不好的傳言?&rdo;
林曦搖了搖頭,手上加了力握緊了太夫人的手。
&ldo;那是為何?&rdo;太夫人不解。
兩家已通了氣,雖說白二夫人還要相看相看,不過誰都知道只是走個過場罷了。
&ldo;白家小姐老婆子沒見過,但是去通州打探的人回來說沒有什麼不好的。曦兒,你的婚姻大事,外祖母比任何人都上心,放心,必不會胡來的。&rdo;
就因為太過上心,選的太好,林曦才更加愧疚。
&ldo;外祖母,是孫兒配不上白家小姐。&rdo;
他嘆了口氣,起身,掀起衣袍跪在太夫人的面前,從腰間荷包裡取出一張泛黃看起來陳舊的紙,雙手呈給太夫人。
太夫人看著那張紙,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看了眼低頭跪地端正的林曦,她接過,緩緩地開啟。
裡面的字跡略微潦糙,可仔細分辨也能看出寫的是什麼,寥寥數語,一切皆已道明。
太夫人看著看著臉色難看起來,瞧到最後,血色頓時全失,握著紙的手隱隱抖動,最後已經是明顯地控制不住了。
重重地呼吸幾聲,她啞著嗓子問:&ldo;不是已經好了嗎?怎麼還會如此……啊……&rdo;
那張泛黃陳舊的紙終於從太夫人的手上掉了下來,從林曦的眼前落到了地上,那字跡,刺眼。
林曦聽著太夫人的哽咽,只覺心口彷彿被一隻手給緊緊地扼住,一陣陣地泛疼,他咬了咬唇,道:&ldo;孃胎裡帶出的不治之症,見到閩大夫之前,各位大夫皆道孫兒挺不過當年冬季,如今我能活下去,已是上天給予的最大恩賜,怎可再要求其他。&rdo;
林曦的聲音平穩無波,似在講述他人之事,可越是如此聽在太夫人耳朵裡更是不忍難受,悲從心中來,抽噎之聲再難止住。
她俯下身摟著林曦哭喊道:&ldo;曦兒,我的曦兒啊,可叫外祖母如何是好……怎對得起你爹你娘啊……&rdo;
林曦的眼淚也瞬間奪眶而出,伸手回摟住太夫人已是瘦小的身體。
其實他也不算說謊,他的底子薄,從小到大那跗骨的寒症讓他身子損傷地極重,即使成親,也很難讓女子受孕,套用後世說法,便是精子活性低。而且慾望也淺,與趙靖宜溫存之時,親暱的擁抱和交流比肉體交纏更讓他接受些。
然而這再多的解釋和理由皆不過是因為他想和趙靖宜在一起罷了,無邊的內疚漸漸地攏上心頭,罪惡感還是緊緊地佔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