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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念頭打來，趙元榮知道了。

顧媽媽的身體頓時軟了下來，低喃，&ldo;世子……&rdo;

&ldo;顧媽媽！顧氏！&rdo;趙元榮再也忍不住咆哮，&ldo;告訴我，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rdo;

彷彿背後被狠狠刺了一刀的幼獸，趙元榮悲哀，不解，憤怒，這背叛的感覺讓他從心底發出怒吼。

顧媽媽是他最親近的人啊！

&ldo;你可曾對得起我，對得起我的信任！&rdo;

抽泣的聲音傳來，顧媽媽眼淚奪眶而出，雙手抱住趙元榮的腿，哽咽道：&ldo;奴婢……奴婢都是為了世子，為了您啊……那樣的人，那樣下賤的人怎麼配教導您……您知道嗎，他勾引王爺，引誘王爺走上歧途，又裝模作樣地接近您，您貴為世子，王府的繼承人，顧媽媽怎麼忍心，怎麼忍心讓您被他欺騙，耍的團團轉啊！&rdo;

林曦掰著核桃蘇的手一頓，無聲地嗤笑，然後放進嘴裡，美味的糕點吃著卻味同嚼蠟。

趙元榮抬頭望了望屋頂，忽然平靜了下來，低頭面無表情看著顧媽媽，聲音冷得能掉冰渣子，&ldo;所以你自作主張，自以為為我好，給表舅下毒？&rdo;說完又自嘲地呵呵一笑，仿若不可思議地又說了一句，&ldo;下、毒。&rdo;

顧媽媽趕緊搖頭，&ldo;沒有，奴婢沒有下毒，奴婢怎麼會下毒？&rdo;

&ldo;有什麼區別？&rdo;林曦忽然道，他拍了拍手，將核桃蘇的碎末拍去，起身走到顧媽媽的跟前，居高臨下，&ldo;還不如你自己下呢，顧媽媽，你怎麼就那麼肯定秋姨娘會按照你的期望下在這盤核桃蘇裡？&rdo;

顧媽媽對林曦是恨到了骨子裡，她抹了一把淚，冷笑了一聲，&ldo;後院的姨娘，以王爺為天為地，你勾引了王爺，斷了她們的念想，自然恨不得你去死，奴婢只是冷眼看著罷了，只要不傷害世子為何不睜眼閉眼。&rdo;

&ldo;不傷害世子？&rdo;林曦搖了搖頭，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趙元榮掙開了顧媽媽，指著那摔碎在地上的茯苓糕，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ldo;毒就下在了茯苓糕裡，冷梅，我差點死在這上面，顧媽媽是打算讓我再死一回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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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媽媽說著說著，忽然身體一僵，神情頓然。

&ldo;沒了世子，她們才有機會。&rdo;

弄死林曦，還會有張曦，王曦，可要是沒了趙元榮，偌大的王府總要有繼承人的，屆時不管趙靖宜願不願意，孩子必然要生。而趙靖宜對林曦越寵愛，越不太可能娶正妃名正言順地壓林曦一頭，極有可能在後院挑一個，只要踏進後院那一切便有了希望。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然而顧媽媽只是仇恨著林曦分奪了在趙元榮心中的分量，卻給了旁人可趁之機。

林曦摸了摸趙元榮的頭，這孩子雖然沒聲響，但已經淚流滿面，不過強撐著罷了。

&ldo;不是的，奴婢從來沒想過傷害世子，奴婢……奴婢是被人矇蔽的，世子！世子……&rdo;顧媽媽忽然大喊一聲，匍匐著到了趙元榮的腳跟前，使勁磕頭，&ldo;奴婢錯了，奴婢錯了，世子，看來往日盡心盡力的份上求世子再給奴婢一次機會，看在王妃的份上再給奴婢一次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