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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廣告的模特。而我,走在大街上,對著玻璃孤芳自賞,自詡有兩分姿色,和瀝川的相比,就太普通了。我都不大好意思和他走在一起。
因為擔心過敏會引起面板感染,瀝川在我的苦苦哀求下,沒有戴假肢。他在自己的blackberry上計劃了我們一天的日程:早上去官度古鎮吃小鍋米線,購物,從姨媽家回來去大觀樓,蓮花公園,有力氣的話爬一下西山。晚上去金馬坊,到駝峰酒吧喝酒,去LDW吃米線。瀝川的一大特色是,他每天早上起來,洗漱完畢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寫一個“To do list(今日要事)”,並時時檢查他的各種計劃:周計劃、月計劃、年計劃、五年計劃,自認為自己是個很會安排時間的人。
瀝川還有一個特色就是學中文喜歡偷懶。比如在路上,如果看見什麼招牌是英文的,哪怕是拼音,他就不記中文了。我問他,什麼是LDW?
“老滇味啊!”他得意,覺得比我更雲南。我暈。
我姨媽捧著大菜籃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姨父只是莫衷一是地笑笑,我知道他比較好對付。剩下兩位表姐和姐夫,袖手旁觀。小男孩豆豆,東張西望。
“姨媽,這是王瀝川。我的……”我舔了舔嘴唇,“朋友。”
瀝川微微頷首:“姨媽,您好。”
我不得不說,此時的瀝川目光深邃,神態矜持,氣質清貴,言語坦蕩,給人一種攝人的魄力和壓力。
我姨媽打量著他,半天,點了個頭,沒有說話。
倒是我姨父開了口:“明白了,你這丫頭就是為了他,和你爸大鬧了一場。大年三十,離家出走。”
我臉皮挺厚地點點頭:“姨父,我買了您喜歡的糯米茶。”先找軟的捏,個個攻破。
“哎呀,又要你破費。”姨父不顧姨媽鐵著臉,笑呵呵地。看樣子他還想再說兩句緩和氣氛,剛要張口,姨媽生生打斷他:“小秋,外面挺冷,到屋裡坐去吧。” 她指示我表姐夫:“小高,你幫小秋提下東西。”
她的話裡,完全沒有邀請瀝川意思。
立時,我的脖子有些發硬,伸手將瀝川一挽:“不了,姨媽。我和瀝川還有點事,改天再來。”
自從我媽去世,姨媽在我們家,就有特殊的權威。我爸常常把她看作是我媽的一道影子,對她是又親又敬。可是,我騎了十個小時的腳踏車從箇舊跑出來,不是為了讓瀝川站在我姨媽面前,忍受恥辱。
瀝川將我的手輕輕一捻,淡淡的說:“小秋,好不容易來趟昆明,應當看看姨媽。我下午再來接你。”
然後,他居然對所有的人都笑了笑,說:“祝大家新年快樂。” 說罷,放開我的手,走向自己的汽車。司機不知何時已經悄悄地站了出來,為他拉開車門。
就在這時,我姨父忽然大聲道:“等等,王先生。難得來趟昆明,請和小秋一起上來喝杯茶吧。”
珠珠姐趁機說:“是啊是啊,我們買了很多菜,一起吃個便飯吧!”
我姨媽對這兩個吃裡扒外的人怒目而視。
大家一起走到宿舍門口,我姨媽看著瀝川,說:“王先生,樓上不好走,你需要人揹你上去嗎?”
“不需要,姨媽。”瀝川說,“您先請。”
除掉話音裡的挑釁,姨媽其實說的是實話。她家住七樓,樓梯又窄又陡,每層樓的轉彎處還堆滿了雜物。就是常人上樓都不停地變換身子才得透過。就是這種房子,當年我姨父若不是憑勞動模範的資格,還分不到。
自家人熟門熟路,只聽見蹬蹬蹬幾聲,我姨媽、姨父、表姐、豆豆、表姐夫們都不見了。剩下我陪著瀝川,一步一級,慢慢往上走。到了三樓,瀝川倚著牆壁,稍稍休息了一下。他說:“你別老站在我後面。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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