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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黃毛,可能已經唯恐天下不亂地開始添油加醋,但理工男貝斯手只能面露窘迫:「這是維輕寫給他前女友的歌,我不太清楚叫什麼。」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再開口,空間裡異常安靜,於是歌曲的每一個細節都被清楚聽見。
可能因為這首歌的特殊性,它跟其他的歌聽起來都不一樣。
具體不一樣在哪,外行的喻衡說不清。
它好像格外安靜,單調,沒有複雜的音軌,沒有太多維度的表達,只像一條不流動的河。
一共只有四句詞。
荒木飄遊,行雲走狗
情愛如泣如訴,不過一條河流
顫音長久迴蕩在喻衡耳畔,他覺得自己也在河裡沉浮。
聽上去像是周維輕分手後寫的歌。
喻衡腦海里倏然閃回涮肉那晚的片段,婉儀說周維輕沒有愛人的可能性,可是這首歌聽起來又如此沉痛而傷感,傷感到喻衡心裡也隱隱泛酸。
他以為自己沒有祈盼,就不談傷害,但此時此刻,他意識到那種說法是對的——情感怎麼可能毫無期盼性呢?
三個人採風回來時,喻衡還坐在沙發上發呆。他們又買了上次那家烤冷麵,這段時間精力消耗太大,每次買都是十來份,香氣瞬間溢滿空間,而喻衡也沒有聞見。
等他反應過來時,周維輕已經站在沙發旁邊,垂著眼默不作聲看著。
「怎麼了?」經歷了剛才種種,喻衡有一點心虛。
周維輕揚揚下巴:「你坐到了我的衣服。」
「哦哦。」喻衡趕緊抽出來遞給他,衛衣的下擺還有被他壓出的褶皺。
旁邊傳來嗚嗚幾聲,小動物的細微叫響。一隻毛茸茸的小狗崽從黃毛手裡掙出,跌跌撞撞跑向周維輕,被他一隻手託了起來。
「哪裡來的狗?」喻衡問。
「街口配鎖那家人的,」周維輕說,「老是跟著我們亂竄。」
「不是跟著我們,它只跟你。」黃毛糾正。
周維輕用手輕輕撫摸著小狗的背,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毛髮。喻衡覺得他現在的樣子明明很多情。
「你很喜歡狗嗎?」喻衡問。
「不是很喜歡。」周維輕說,但他的手依舊揉著小狗肚子。
「那可惜了,我跟你正相反,我家有條德牧,從小追著我跑,每次踢我都毫不留情,」喻衡說,「我很喜歡狗,但狗不喜歡我。」
周維輕抬頭掃了他一眼,眉梢抬起了一點弧度。
那天依舊弄到了很晚,十點半的時候,喻衡還在一一將他們今天的進度更新到表裡。黃毛懶散地站起身來,拍拍鼓手和貝斯手的肩膀,示意他們準備收拾,這三人都住南邊,每天搭著夥打車。
「把它送回家,」周維輕指了指地上的小狗崽,「待會要下雨了。」
「得嘞狗皇,」黃毛把它抱起來,「咱們起駕回宮!」
不知周維輕是從哪裡預測的天氣,但二十分鐘後雨並沒有下起來,門外只有樹葉在風中的摩擦聲。
喻衡打了一個很大的呵欠,聽到周維輕在背後問他:「你現在走還能回宿舍嗎?」
周維輕盤腿坐在地上,手裡不輕不重撥著弦。
「這兒能睡嗎?」喻衡關掉螢幕上的軟體。
周維輕環視了一下週圍的簡陋設施,然後歪了歪頭,意思是明顯不能。
喻衡無語:「那你為什麼不半小時前問我這個問題。」
其實還有很多選項,比如網咖包夜,比如酒店,比如按摩房,雖然喻衡沒有帶身份證,但這不算是一件很難解決的事情。
不過喻衡還是問出口:「你住哪?」
周維輕微微一怔,說了一個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