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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對接下來和總主教的一場大吵也絲毫地沒有準備。
“不就是他表哥想見見他麼,他反應那麼大做什麼?”紅頭髮形容的“反應大”。指的是總主教指著門的方向對她說了好幾個滾字,“對方可是他親表哥哎!想見見怎麼了?還能殺了他嗎?”
可以想見,確實曾經差點被表哥殺了的總主教對她的這句不以為然的話會有多大反應了。
當然,最終的結果——紅頭髮前修女佔盡了嗓門粗聲音大的優勢,無奈官大一級壓死人,胳膊扭不過大腿,在她滔滔不絕地講述兄友弟恭的大道理的時候,總主教輕輕一拉鈴繩,四五個警衛就一擁而上將她發配,哦是傳送到了諮詢服務處這個“可以盡情發揮她優勢和特長(嗓門)”的地方來了。
至於他那位親愛的表哥,“在牢裡發黴去吧”就是總主教的最終結論了,末了,還加上了一句提到他這位世界上唯一僅有的親人的時候時常發願的祈禱:“他要是死了該多好!”
不知前因後果的紅髮前修女覺得總主教這番舉動十分不近人情,是呀,對方的確辜負了他的款待,幹了不少比如煽動反對女王政府、拐帶路易王子的事情,讓總主教不管在朝廷還是在女王陛下面前都很難做人,但是,路易自己也幹了不少壞事,而女王這次都看在他是自己兒子的份上原諒他了啊,為什麼總主教平時佈道的時候喜歡說仁慈,這時候卻不肯寬恕他的血親呢?她為此再次去監獄探望犯人的時候非常遲疑,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的表弟不願意見他,也不願意接受他的任何書信的事情,但是對方比她更瞭解一切,並沒有追問她,只是悲傷地凝望那間四面不見天光的囚室的上方,也再不提讓她帶話的事情。
這無言的回答比厲聲的質問還要讓紅髮修女難過,她又努力了兩次,總主教的立場卻沒有絲毫軟化,直到一個噩耗如霹靂般傳來。
那天朝會上總主教罕見地沒有出席,當在場的人知道原委後,大魔王羅怡火速趕往監獄,在關押危害國家的重犯的地下囚室的最深處的一間,她看到了一個瑟縮的身影。
“他臨終的時候,告訴我,他在坎特修道院裡見到了一個瘋癲的教士,那個教士看到他的相貌,把他認作了另外一個人——他的生父——神明哪!他的生父不是我姨母的合法丈夫,不是他以為的那個還沒來得及見到他出世就葬身大海的可憐人——他的生父是前圖爾內斯特主教若瑟的一個手下,負責我們外公家那片教區——他們在神明的光輝遮蔽下有了一個罪惡的果實,他們將它偽裝成另一棵樹的孩子,又害怕孩子的長相洩露他們的秘密,就……逼迫那個不幸的人冒著暴風雨出海,為他懷孕的妻子撈取新鮮的牡蠣,啊,神明哪,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他眼神渙散,只顧抒發自己的情感,根本沒注意到在對誰說話:“他們的計謀成功了,但是死者的血不肯放過他們,遺孤的眼睛時時刻刻都在注視著他們,多少祭禮和祈禱都洗不清他們的罪孽,在這種可怖的壓力之下,一個人去了以苦修聞名的傑弗裡會,被拋棄的另一個人領著孩子,孤苦無依,懷恨死去——只是這重擔卻要活著的人擔負!”
他不知道苦修者在信仰破滅的最後歲月中經歷著怎樣的絕望,嚴父慈母是假象,信仰是偽裝,導師是造成這一切的根源,他生於罪孽,無論怎樣的苦修,都不可能在天國得到嚮往的全家團聚,天哪,兩個殺人犯,兩個偽信者,滿浴著無辜者的血,那會是什麼樣的團聚喲!他在最後奮力向紐斯特里亞迴歸,拼命掙扎著向他——他在這世界上的唯一最後僅有的血脈親人伸出手去——卻被無情地擋回了。
無論苦修者之前是怎樣苛刻地教訓他,企圖為了正道殺死他,又或者在國內掀起禍亂,危及他的地位和前途——這些他原本恨得牙癢的事情——此刻,他能想到的,只是苦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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