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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來,眉間已不復溫柔,臉上笑意全無:「我剛剛不過說笑,公主當真了嗎。夫妻本是同林鳥,你既已打算獨飛那我還要你做什麼。」
「不,不,」她拼命搖頭:「我沒有,南…」
「你既已棄了我,那麼,此生不必再見。」那人的身影漸漸遠去,沒有一絲留戀。
「不!」不要走,別丟下我,南!
拓跋迪伸手大呼,心痛如絞。他不要她了,他要丟下她了。
「公主,公主!」
焦急的聲音將她從惡夢中喚醒。
入眼卻是一張清俊的臉,李敏德。
素心為拓跋迪擦乾額上的冷汗:「謝天謝地,公主,您總算醒了,今天已是第三天了。」
拓跋迪直直望著床頂,不動也不說話。
「公主?」李敏德見她這樣,只得道:「我下次再來看你。」
「這次的事跟你有沒有關係?」拓跋迪突然開口。
李敏德沉默了一瞬,道:「我們只負責高陽王的安全。」
拓跋迪坐起身來,由素心將她扶住,「那你們是早有準備了,呵,這算請君入甕嗎?」
「我們只算到叱雲南會與南安王聯手,卻沒想到南安王會反戈叱雲南。」更沒料到他透過反將叱雲南一軍,將罪責都推到叱雲南身上,自己卻全身而退。
「那浚兒中毒也是計了?」呵,朝堂爭鬥,她身為皇家公主,怎會不知,卻因為一直被帝後保護地太好,不涉政事。如若她在上次未央邀她相見時便有所察覺,那麼今日的一切會否不一樣?
一切皆已晚。
她闔目不想再談:「你走吧。」
「我即將返回柔然,公主,您多保重。」少年拱手道。
又是分別,他們之間彷彿總是在分別。然而此番分別,拓跋迪再也沒有心痛的感覺,只剩疲憊。
她看著眼前即將離去的少年,容顏依舊,卻不復舊情。
「珍重。」多年情誼,只剩這兩個字。
待李敏德離去,拓跋迪才問:「我昏迷這兩日,朝堂上是何動靜?」
素心回到:「御醫已為高陽王殿下解了毒,只需靜養便無事;南安王殿下因評判有功,被皇上嘉獎升官…」
拓跋迪橫她一眼:「你知曉我問的是什麼。」
素心猶豫道:「將軍…將軍他…」
「快說,父皇是怎樣處置他的?」拓跋迪情急之下,引起一番劇烈咳嗽。
「公主,公主您別急!」
素心跪下道:「皇上…皇上下旨罷免大將軍一切官職,剝奪兵權…貶為庶民,流放幽州。」
「貶為庶民?流放幽州?」拓跋迪本就虛弱的身體搖晃得厲害,父皇好狠,雖然饒他不死,卻讓他從天堂墜落泥土,從權傾天下的大將軍變為一介庶民,驕傲如叱雲南,必會生不如死。
回想起牢中一幕,拓跋迪只覺心痛如絞,掙扎著起來:「我要去見他。」
「公主,公主!」素心忙扶住她,勸道:「皇上已經下旨即日便流放將軍,將軍此刻應該已經啟程了。」
「他已經走了?」怎會如此,她還未見他最後一面,他便要走了。難道剛剛的夢境是真的,他果然決定舍她而去了?
不,不,胸口似被千刀萬劍凌遲著,痛的她說不出話來,是啊,是她背棄了他,所以他也不要她了。
淚眼朦朧中,彷彿又看見他冷漠地與她訣別:「公主,你我恩斷義絕,此生不復再見。」
她終究失去了他。這是她再次陷入昏迷之前最後的意識。
第34章 北雁
西風嘯,北雁南飛。
偏僻的官道上,一行人徐徐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