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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在螢白雪地裡反出一道模糊的金光刺入她略顯無奈的眼底。
禮官宣讀聖旨霎那,昇平幾乎以為自己聽錯,曾經在他們兄妹面前那般難得的昭陽宮竟被一個李氏反賊輕易推到自己面前,想拒絕也竟不能夠。
“本宮要見皇上。”昇平對即使修正楊廣的錯誤還抱有一線希望,卻被禮官倉皇下跪驚住所有動作。
禮官顫巍巍的烏色帽簷上翅翎頻繁搖擺,臉色更是急得慘白,不用他開口昇平已經知道此次楊楊廣究竟下了怎樣的決心。若她抗旨,眼前的禮官性命恐怕難保。
如今的楊楊廣再不屑聽從他人勸阻,他決定的事便是君言無悔,包括昇平也不能動搖。
“皇后娘娘,皇上說,若娘娘不移宮昭陽,所有棲鳳宮的宮人全部縊殺。”冬日嚴寒下禮官嘴唇不住顫抖,說出的話也不見嫋嫋哈氣,可見他也篤信當今皇帝說到便能做到,全身冰冷不見絲毫溫度。
昇平唏噓眺望遠方,那座獨孤皇后曾在內指點江山的昭陽宮,那座曾囚禁過蕭氏孕育皇嗣的內苑中宮,如今風水輪流,她竟以公主之軀坐入其中,不可謂不是楊廣授予天下百姓最大的笑柄。
兩疆協議被楊廣在大殿上公然撕毀,只不過為了賭一口氣證明給天下人看,原來公主也能坐穩昭陽宮罷了。
隋朝如今已經到了混亂不堪地步,又加這些可笑行徑,可想而知,隨之而來的必然是鋪天蓋地的反叛逆賊。
楊廣負一時之氣或許可以表達他的桀驁張狂,但不馴的代價卻是加劇大隋江山的迸裂。他未嘗不知其中厲害,只是他不容許自己表現出對叛賊的重視和懼怕。
禮官還匍匐跪在腳底,昇平只能聽從聖旨繼續移動腳步,眼角餘光瞥見昭陽宮外長廊欄杆處另一身紅衣正隨風起伏緩緩而行。
昇平於臺階下停滯腳步,不知該怎樣面對接下來的尷尬局面。
廢后蕭氏此時正雙手扶住腆出隆起的肚子一步步往冷宮走去。素日裡,蕭氏行動間總是透著颯爽利落,如今她如此小心翼翼的護住肚子,連腳步都變得輕微,像變了一個人。
一臉母性從容,即便移宮也不曾粉碎她嘴邊的微笑。
蕭氏的臉上沒有悲慼傷感,帶著終於擺脫噩夢般的坦然,無意中抬眼望見昇平,人也怔怔聽住腳步。
“你來了?”蕭氏一聲微弱的招呼如同宮中內眷之間的悉心問候,彷彿她和昇平不是在這樣尷尬的時後相見,而是自家姐妹在閨房內熱切說著家常。
“嗯,皇上……”昇平怔怔,說出半句言語,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解釋什麼。
蕭氏嘴角微微上揚,回頭張望陽光照拂下的昭陽深宮,“本宮曾想過,這樣富麗堂皇的地方還不如停放靈柩的永安寺,每天日裡惶惶,夜裡忐忑,睡也睡不好。既然你來了,不妨也嚐嚐坐在這裡的滋味,本宮想,你一定會恨皇上帶你來此處。”
昇平側臉慢慢步上臺階靠近蕭皇后,光線照在蕭氏的眼角,入宮不過短短九個月而已,她的眼角已出現細細紋路,彷彿三十幾歲的中年女子。
這個身處中宮榮耀萬分的女子究竟遭受了怎樣的折磨,無人能知。日日提放父親下毒,夜夜期盼皇上幸臨,她用九個月時光換來後半生回味的榮耀,不免讓人為她一生嘆息
昇平永遠不想預料自己會不會也淪落得和蕭氏一般,短短几個月時間便從天闕雲端跌落凡間塵土,她只想眼前。
昇平解下自己身上的白狐出鋒的長尾披麾為蕭氏圍好,蕭氏沒有掙脫,低首看著昇平在自己胸前忙碌的手指淡淡微笑。
“昇平,其實,本宮只輸給你一點。”昇平聞言抬頭與蕭氏對視,兩人距離咫尺,僵在臺階上。
“本宮輸在,昇平你從來不知道昭陽宮寶座的可貴。你從出生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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