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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興宮後宮永安寺守靈。在那裡暗色的梓宮,沉寂的佛殿,孤零零一盞碧色宮燈等待著蕭氏的便是多少妙齡少女夢寐以求的大婚之夜。
楊廣在用這種方式來昭告世人,這個靠山姓獨孤的太子妃,他娶的並不快活。
也似乎在以此暗暗告訴昇平:阿鸞你看,所有的一切我都會留給你,哪怕是你不需要的東宮。
楊廣大婚前,秦王楊俊和蜀王楊秀也都偕各自王妃回到了大興宮中,明著為著新任的太子楊廣籌備婚事,也為給天下百姓以兄慈弟恭的幻想,當然也帶來了朝堂上諸多無法預料的危機。
既然楊廣可以趁亂威逼皇城得到太子位,那麼,同樣流著皇族血脈的他們也可以。此時皇帝楊堅病重,太子楊廣惹民眾怨憤,他們兄弟二人只需適時展露賢德,沒有理由會在爭位時落敗。
楊俊和楊秀的歸來點亮無數朝臣的陰暗雙眼,他們猜測等待著最後的結果,楊氏兄弟之爭,朝臣們立於何方眼下已是迫在眉睫的大事。
可於頒佈冊封太子妃詔書的朝堂上,楊廣對楊俊楊秀二人始終是笑的,攥著兩位兄弟的手更是久久不放。
朝堂上睜大那麼多對兒銳利的眼睛,豎起那麼雙靈敏的耳朵,卻沒聽見楊氏兄弟三人一句有悖於朝綱倫常的話。
御璽在手,他許給楊俊和楊秀世襲罔替的親王爵位以及同坐江山的巨大期望。
雖然虎狼誓言沒有人會信,但終逃不過人對眼前利益的貪念。
楊廣用自己的方式安定人心,可惜,唯獨昇平那裡他無法安定平息。
僅有的那幾塊暗花錦色還是刺得昇平雙眼澀痛,即便她不去觀禮也難拒所有的訊息徑直湧入耳內,即使意興闌珊也必須聽著最不想聽的悄言議論。
永好說,蕭氏入宮時表現得婉轉柔順,得到楊廣聖旨後輕聲命獨孤家送親車輦停在東宮,自己則獨自前往永安寺,連聲哭泣都沒有,便坦然與隨身侍女信步前往,任憑獨孤家隨從在身後隱忍抽泣聲成片。
昇平只是笑,一直笑,對永好的嘆息無法表達絲毫情感動容。
皇家娶親,被迎娶女子本就是不讓哭的。登上皇家玉階乃是萬事皆喜,怎麼還會有人哭,誰還膽敢哭?尤其她是新冊封的太子妃,她的夫君未來會掌握大隋天下,更沒了悲切的必要。
也許,也是有人會哭的,於心底,於無人時……
只不過,鳳鳴九天的喧鬧樂曲下分不清到底那嚶嚶入耳的哭聲究竟是誰的悲慟,是蕭氏的?還是昇平的?或是被掩蓋在煌煌天威下所有女子的?
分不清,誰都分不清……
日漸西墜,秋風料峭,颳起肌膚絲絲寒意,地面枯葉迎風盤旋而上順勢在天空狂舞。昇平坐在迴廊下向東宮方向默默出神,不知覺,披帛飄墜在身子兩旁,似無力再帖服於她,整個沒有生氣的軟軟趴下去。
大婚之日喜盈盈的陽光就這般滑過迴廊盡頭,映得流光墮落絢爛入目,她卻還在陰影裡不敢去看。
眼下偷來的這份安靜恬然也是昇平自己留給自己的。縱然楊廣有意隔離大婚的細枝末節,但仍有隱約鼓樂聲鳴隨風送來聽得清楚。他在後宮可以妄為,大興殿上終究還是要撐些臉面給獨孤家,那些鼓樂便是他最終的無奈。
昇平真的很想遠離大興宮所有的紛爭煩亂,只尋個淡然安寧的所在,與楊廣從此婧好一同笑看天高雲淡。
如果,他沒有迎娶太子妃的話……
雖然今日蕭氏入宮便被楊廣送去永安寺,但於規儀她今晚必定於他同寢同住,昇平手有握有楊廣的許諾依舊不能抵擋將愛人拱手讓他的心酸,縱能得到片刻真心也無法寬量他與其他女人同寢同睡。
昇平心頭酸澀難當,仿若心頭有道傷痂舊傷,稍稍掀開疼痛萬分卻又找不到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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