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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料不到他的反應居然會這樣大,懊惱再加上婚前的緊張情緒,肚子就開始不受控制得疼痛。
那個小小的生命似乎也感覺到了母親的不安和惶恐,一個勁地在腹中掙扎踢動,彰顯著存在感。
任非桐想要抱一抱自己的小妻子,可兩個小舅子一左一右,門神一樣端坐著,實在近不了身。
他便找藉口給唐棠送水,才把熱水壺放到床頭櫃上,就聽唐嘉寧帶著哭腔說:“我明天會來參加婚禮的,你快點好起來吧。”
他的聲音很低,幾乎是一字一字從牙縫裡逼出來的,眼淚一顆顆落在床沿,一半落到地上,一半染溼了床單。
唐棠哭笑不得地側身攬住他,伸手安慰一般拍他背脊,少年卻哭得更加悲傷,好像他的姐姐不是要出嫁,而是要去奔赴刑場。
任非桐握著水壺,心頭酸澀,直覺那個擁抱從今以後應當是屬於自己的,如今卻必須裝大度,不與高中生計較,不與小舅子計較。
他們是孃家人,是未來妻子的依傍,他是成年人,要有度量,要保持風度。
他勉強穩住情緒,轉身過身剛要說話,一直旁觀著的張籽芸卻突然衝他擠了擠眼睛。
任非桐不解,張籽芸已經迎了上去:“哎呀,不要亂動,又疼起來吧,冷汗都滲出來了!”
唐嘉寧嚇了一大跳,唐僅也流露出要跟著大哭的表情,唐棠維持這個姿勢確實吃力,只好由張籽芸扶著重新靠回床頭那一堆枕頭上。
“謝謝阿姨。”
“叫什麼阿姨,”張籽芸拿毛巾給她擦汗,“明天就要結婚了,還阿姨,叫媽吧。”
任非桐眼皮跳了跳,還沒開口呢,一直在門口偷聽的任太太忍不住了:“誰是他們的媽媽,你也配讓我兒媳婦喊你媽?”
☆、第六十五章 新婚誌喜
張籽芸瞬間漲紅了臉,她習慣了人前的各種偽裝,生怕任太太動手撕開那些遮掩,叫眼前的小輩們側目。
任非梓和任非桐怎麼也料不到自己老媽趕來醫院居然是為了跟張籽芸搶這個婆婆的頭銜,兩人對視一眼,都閉緊了嘴巴。
昨晚才剛從派出所出來呢,可別再鬧起來。
任太太傲然地盯著張籽芸,她自有她的資本,家世、學識、資產,無論哪一樣,都不輸給眼前這個女人。
偏偏就是這樣的女人,差點成了自己最大的威脅。
張籽芸可以肉麻兮兮地喊任非桐“兒子”、“桐桐”,在她面前卻天生矮了個頭,放下毛巾,可憐兮兮地去看任非桐。
任非桐既受不了她這樣的眼光,也不好叫任太太丟臉,含糊道:“我請的工人快來了,你幫我回去公寓看看吧。”
張籽芸如釋重負,起身拿了外衣,又轉身來和唐棠告別。
唐棠原本還擔心自己和孩子不被接受的,突然就蹦出兩個“婆婆”來,都有些不知所措了。等張籽芸出門了,才斟酌著喚了任太太一聲“阿姨”,說:“您坐呀。”
任太太居高臨下地對她左看右看,還是不滿意,可是兒子喜歡,張籽芸就是靠這個才能在兒子面前混開臉。
她便也學著張籽芸的樣子,拿了毛巾和小臉盆進洗手間換熱水,要給她繼續擦臉。
任非梓給哥哥使眼色,唐棠也一臉的受寵若驚。任非桐安慰一般拍拍她肩膀,跟進去阻止:“別忙了,坐一坐吧。”
任太太這才作罷。
等她出去了,任非桐才把視線投向窗外——衛生間一共就一個小窗戶,對著住院部通向門診部的馬路,張籽芸拎著包,正一晃一晃地從那走過。
任非桐目送著她過了橋,又見她停在路邊避讓車輛,回頭朝這邊看了好一會兒,才繼續往前。
任非桐以為她看的是